宋莺时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才从仰倒的姿势爬起来。
后排的车窗被黑膜封闭,她又不得不挪腾到前排。
虽然薛凛给车窗留过透风的缝隙,但这一番动作下来,她也折腾出了一身汗。
她什么都顾不得,现在被反锁在车里,当务之急就是求人把她救出去。
但薛凛故意把车停在角落的位置,宋莺时等了许久,也没有新来的车辆停过来。
宋莺时等到绝望之际,忽然见到斜前方有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动了。
轿车动了?
宋莺时先是以为自己眼花,但随着那辆车那起伏的程度越来越明显,她终于面红耳赤地反应过来。
那车里有人!
而且肯定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如果放在其他时候,宋莺时绝对非礼勿视,不会去打扰别人的雅兴。
但此时此刻,那车里的两人就是她的救赎,宋莺时克服了心理障碍,而后便用肩膀撞自己这边的车窗。
嘴巴被堵着,发不出声音,她只好“唔唔唔”地尽可能发出声音。
但那边大概是太沉浸了,宋莺时感觉自己都快把肩膀撞出骨折来了,那边车上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终于,等到那边车子晃荡的动静平复下来,宋莺时终于看到一个敞着衬衫前襟的男的下车来了,
手上捏着一团纸,大概是在找垃圾桶。
宋莺时眼睛一亮,看到了希望,“唔唔唔!”
“咚咚咚!”
这边的动静让那个男人停了一下,目光狐疑地四处张望一圈。
但他只停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是觉得难为情,拢了拢衣襟就要转身走人。
宋莺时当然不可能放弃这个很可能是唯一获救的机会。
刚刚努力了很久,这会儿终于把嘴里的布条吐了出去。
她喉咙干渴地要命,却连咽一口口水都顾不上,嘶声喊道:“救命!”
那男的吓得手里的纸团都掉落一地。
他终于意识到有人。
但回头的脚步声越发犹豫起来。
而这时车里的女人也下了车,面色潮红,头发凌乱,跟自己的男人面面相觑,两人都四处张望着寻找声音来源。
宋莺时大声指出自己的方位,“救命,救救我!我在这边的面包车上!”
眼看着男人要往这边走来,却又被那女人拉住,朝他摇头摆手,指着自己的车,像是在劝说他上车走人,别管闲事。
宋莺时连忙加大筹码,声称自己被人绑架了,可以给他们酬劳。
那男人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来。
隔着车窗看到一张苍白孱弱却不掩绝色的脸,他原本犹豫的步
子迈得大了一些,靠近,“你……你这是怎么了?我要怎么救你?”
宋莺时求他帮忙把车窗砸了,把自己放出去。
男人还挺仗义,回头就去找工具去了。
而那个女人也靠了过来,看到宋莺时时楞了一下,然后转向自己男人嘴巴就嘟了起来,“你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吗就要救她?万一她是坏人,还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呢,你不怕给自己添麻烦吗?!”
男人好脾气地哄了哄,“她一个女人,能是什么坏人?宝贝,你离远一点,我要砸窗了。”
那女人显而易见是个骄纵的,见自己男朋友不听话,脸色就不好看了。
更何况刚刚她都肯跟他在车上办事儿了,现在他竟然不跟自己一条心,去救别的女人——谁知道是不是看人家漂亮!
女人骂了两句,竟然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走了。
宋莺时很抱歉,隔着车窗一直在道歉。
男人朝她摆摆手,开始用车上拿下来的逃生锤开始砸面包车的车窗。
幸好是普通的五菱宏光,记下就被砸开了。
男人迅速替宋莺时打开车门,还好心地帮她把麻绳解了。
宋莺时被绑了这么久,细嫩的皮肤到处都带着细碎的伤口,被汗水蜇得生疼。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在她连滚带爬地下车时,手脚同时发软,要不是男人好心地扶一把,她已经摔到地上了。
“你还好吧?”
宋莺时满脸窘迫,一边道歉一边道谢。
男人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宋莺时却等不起了,她要马上去机场,看看还来不来得及找到薛凛和步苑。
这样的场合,她已经不怕薛凛了,哪怕商砚深的人没来,她吆喝一声就有机场警卫。
只要能找到人,薛凛就跑不掉!
“我要去机场找人!”宋莺时拖着脚步晃悠了两步,就果断朝那男人求助,“能不能麻烦你带我上去,等下我会付你两万块酬劳。”
两万块对一个开别克车的人不是一笔小数目,更何况还是这么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男人没犹豫,答应了。
他伸手就来扶,宋莺时却面颊一红,指了指他的衣襟。
男人一顿,这下也想起来了,宋莺时在跟自己求助自己,他在车里干什么。
这个女人坐在面包车上……就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