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当下不再犹豫,立刻给商砚深把电话打了过去。
商砚深接起来,她还不等他开口,便急匆匆地问道:“商砚深,你现在在哪儿,已经离开公司了么?”
“怎么了?”
“步苑出事了,你帮帮我!”
商砚深还没离开公司大楼,宋莺时立刻赶到楼下,到了他的车里。
她把前因后果跟商砚深说了一通,而后说出自己的怀疑,“我觉得步苑是被薛凛挟持了,在电话里又不敢直说,所以才会暗示我向我求助。”
商砚深问她,“如你所说,薛凛偷了那只冰种帝王绿去讨好步太太,显然是想跟步苑修成正果的。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候挟持她?”
这样一来,薛凛等于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又怎么可能再娶到步家千金?
宋莺时也想不明白其中关窍,“这些话等找到他们再问,我怎么知道薛凛怎么想的?”
她连薛凛会偷那只镯子都想不通!
平时看起来那么斯文儒雅,还爱步苑如命的一个人,怎么做出这样的事。
宋莺时想想自己还替他说了那么多好话,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商砚深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几下,沉吟道:“你如果真的怀疑步苑有危险,应该先报
警。”
宋莺时求助他,“你能不能先帮我找找人?”
商砚深侧头看她一眼,没说话。
现在他们只能确定薛凛和步苑并没有出境。
也没有购买国内的任何机票火车票。
但如果薛凛没有购买车票,而是自己开车带着步苑去了别的城市——她想过要这样找人,是多大的工程么?
就算他们没出海城,但这里也有几千万人口,薛凛抓着人在哪个角落里一蹲,商砚深再手眼通天也至少的找个十天半个月的。
如果真的怀疑步苑有危险,当然首要的就是报警。
商砚深很沉稳,平静的态度甚至有几分事不关己的淡漠,但如果他没有这份沉稳,反而给不了这么足的安全感。
宋莺时忍不住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可万一我猜错了,冤枉他了怎么办?”
商砚深撇她一眼,眼神像在看傻子。
“你不会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宋莺时当然想过再过去。
但如果步苑真的被挟持了,宋莺时担心自己再打过去会引起薛凛的怀疑,打草惊蛇,甚至威胁到步苑的安全。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求助商砚深。
宋莺时的心脏晃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对商砚深的依赖太
深了?
放在夫妻关系和谐的时候,这种依赖当然无可厚非,甚至是理所应当的。
但现在……
宋莺时咬了咬下唇,收起胡思乱想。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既然商砚深没有赶她下车,说明他也并没有要不管她的意思。
宋莺时顺着他的建议,思考起自己在打过去要说点什么。
她不能让薛凛发现自己的目的,又要确认步苑是不是真的陷入危险。
从前没做过这么无间道的事,她的眉毛微微蹙起,满脸难色。
不过,商砚深却动了一下。
宋莺时的手机被他拿走。
“你干什么?”宋莺时下意识地按住他的手背阻止他。
商砚深:“你不打,我来打。”
宋莺时愕然,“你打?你打过去说什么?”
“这个就无需你过问了。”
不过宋莺时按得更紧了,不让他拿走手机。
商砚深看一眼她纤白的手背,挑了挑眉。
宋莺时:“还是我来吧。”
商砚深行事随心所欲,极度自我,毕竟这人永远都有退路。
万一他直接跟薛凛直接挑明了说,宋莺时可承担不了后果。
她把电话拨了出去,在等待接听的过程中,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商砚深。
心跳如擂,想从他淡
静从容的神色中汲取一点力量。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竟然不是薛凛接的,而是步苑本人的声音。
宋莺时微微放松一点拳头。
步苑在那头问她,“又有什么事啊,宝贝?”
宋莺时很想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一点异样,但无果。
不过她的手机开了公放,所以下一眼看向商砚深,用眼神问他有没有听出什么蹊跷。
商砚深朝她一摊手。
她是步苑的闺蜜都听不出来,他能有什么见解。
宋莺时继续跟步苑交谈,“你还在忙么?不是说好了给我回电话?”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什么日光浴也不能晒这么久。
步苑:“哎呀,忘了。”
“好吧,重色轻友的家伙。”宋莺时嗔了一句,而后又立刻问道,“那现在有空了吗?你吃饭了吗,我不会又打扰你们烛光晚餐了吧?”
她的语气很轻松,心里却一直绷着。
马代和国内有三个小时的时差,这个点应该才到下午三点。
宋莺时是故意这么问的。
“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