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秒。
八位数的手镯,在场的人除了商砚深,任何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尤其是邓柠,事情牵扯到邓秉富的遗物,而且还是这么贵的东西,她气得鼻子咻咻的,“镯子到底怎么丢的!”
与此同时,颜月清霍地站起来,“什么?!你们说……秉富给我留的镯子不见了?这个是假的?!”
她经过几天的治疗,精神状态显然比刚发现的时候好了很多,完全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这正是糟糕之处。
“是谁,谁偷了我的镯子?!”颜月清竟然第一个就怀疑宋莺时,“是不是你!你恨我跟宋德厚结婚,就要破坏我的婚姻?!”
宋莺时蹙眉,“妈,你讲点道理,我什么时候破坏过你的婚姻?”
颜月清跟宋德厚算是一对怨偶。
也许男才女貌,年轻的时候也有过甜蜜,但从宋莺时记事开始,家里除了争吵就是相互冷战,很少有和平的时候。
那时刚步入青春期的她,简直是盼着父母早点分开,各自过自己的生活。
况且后来颜月清嫁得那么好那么开心,她只有替母亲高兴的份,怎么可能去破坏她来之不易的爱情。
可颜月清却恨意
翻涌,口不择言,“你没有?至少我的第一段婚姻不就是你破坏的吗,你这个克父克母的煞星!”
宋莺时听得她脑子“轰”得一响,脸色发白,身形都晃了一下。
她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责难。
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是诛心之言——她的父母真的一个下狱,一个生病,虽然宋莺时并不是迷信的人,但被颜月清亲口责难,怎么可能不伤心?
幸好身后一只温热的大掌在她腰上扶了一把,她才站稳。
商砚深扶住了她,手掌在她后心贴了一会儿,感觉到邓柠的目光移过来才放开。
“宋夫人……”
但商砚深刚开口,却被步苑抢先了,“颜阿姨,我不管你是不是生病,生病了也要说人话!莺莺是你女儿这件事我看你记得很清楚,你一个当妈妈的平时对她冷嘲热讽也就算了,这种伤人的话也是能说的吗?”
颜月清看着步苑,竟然对她有点印象。
“你是莺时的朋友?”
步苑:“昂。”
“那次害莺时晕倒两天的朋友,就是你吧?”
步苑摸了摸鼻子,“这个倒记得清楚……我真是荣幸。”
宋莺时眉头一皱,仿佛知道了她要说什么,低声叫她一
声,“妈,别说了。”
颜月清原本还有话说,被宋莺时一打断,冷冷地看向她。
目光猩红阴冷,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别说宋莺时,就连旁观的人都为之心惊。
“如果当初不是那只剥了皮的兔子,你本来还有个弟弟。”
颜月清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跳。
脑海里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这件事,就是宋莺时当时在秀场后台受到惊吓后无故昏迷两天的缘由?
“我受惊流产,你爸爸第一次被关押审查,然后就是离婚……你敢说,你不说克父克母的煞星么?”
宋莺时的呼吸声陡然重了起来。
商砚深站在她身后,感觉到她身形微微的颤抖。
她父母离婚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如果真的如颜月清所说,什么剥了皮的兔子,一定让宋莺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紧接着又发生了那么多重大的转折事件,难怪她有那么大的心理阴影。
商砚深动了一下,当着众人的面将宋莺时挡到身后。
“宋夫人,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你这只镯子的真品在哪里。你用这些噱头转移了话题,莫非邓柠刚刚说的监守自盗,就是你?
”
颜月清双眼如利箭似的射向他,粗鲁吐词,“你放屁!”
“这是秉富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拿个假的去换掉,那真的呢!真的那个在哪里?!”颜月清一一看过在场的人,“是你?还是你?是不是你!”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护工的身上。
一顶帽子扣下来,护工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一脸铁青,好一会儿才对商砚深控诉道:“商总,别人不知道我,您是知道我的。我不想自夸身价,但是找我护理的人也是排到后年都排不完。要不是向助说是照顾您丈母娘,要插个队,您以为我会来这里受这无妄之灾吗?”
商砚深淡声安抚了几句,说他相信她,并让护工先出去回避。
邓柠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一会儿才颤悠悠地重复了一遍,“……丈母娘?”
步苑看嘀咕一句,“啊哦,玩脱了。”
偏偏商砚深和宋莺时两个当事人都没反应,宋莺时从颜月清刚刚说了那些诛心言论后就有些失神,而商砚深还在低头看那个赝品。
邓柠被忽视了,声音陡然提高,简直像尖叫一般,“我问你们呢!谁来告诉我,丈母娘是怎么回事?!砚深哥哥,这
一声丈母娘总不是是随我叫的吧!”
商砚深眼神略带怜悯地看着她。
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