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俊的小伙子……
宋莺时抬头看了商砚深一眼,两人心里多少都已经猜到是谁。
当着何歆的面,商砚深没说什么,还跟她玩笑,“有你儿子俊吗?”
何歆眨眨眼,“我更喜欢他那种白净斯文的。不过你也别灰心,你只要在莺时眼里当最俊的那个就行了。”
宋莺时哭笑不得。
知道何歆是在想着法儿哄自己开心,她抽了抽鼻子,再不好意思哭了。
商砚深揉着她的肩头,“老婆,我是你眼里最英俊的那个吗?”
宋莺时发现了,商砚深在何歆面前,就是那个最完美的儿子和丈夫。
宋莺时勾了一下唇,配合道:“当然是啊,我这么瞎。”
——大概没人不想在何歆面前扮演最好的模样,包括她也是。
果然,何歆看着两人有说有笑,舒了一口气。
“我去楼上给爷爷送早餐,你们好好的啊。”
何歆这一趟来,至少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你喝粥吗?”宋莺时问他。
商砚深坐下,翘着长腿,“清汤寡水的,不要。”
“那你出去吃吧。”
商砚深一动不动,低头摆弄手机,“待会儿再去。”
“哦。”宋莺时随他去,“那你给我盛点粥。”
如
果她没猜出,找过来的人应该就是宁西言。
现在不抓紧吃点东西,待会儿商砚深又阴阳怪气的,该吃不下了。
原以为他不会按她的话照做,但商砚深不但盛了,竟然还打算亲手喂她。
宋莺时偏了偏头,避开,“我自己来。”
“我来。”商砚深短短两个字,却不容拒绝。
宋莺时靠向床头,“宁西言马上来了,你确定还要留在这里?”
“我跟他,怎么也不该是我躲吧?”
宋莺时干脆摊开了说,“如果他看到你在这儿,我们两的关系在圈子里就瞒不住了。”
商砚深微微拧眉,“我很见不得人?”
宋莺时无奈地看他,不懂他怎么还不高兴起来了。
两年半前,宋德厚蒙冤入狱的第一时间,商砚深就答应了跟她结婚。
当时案子影响恶劣,舆论哗然,他的压力也不小。
为了家族名声,商家要求隐婚无可厚非。
尽管宋莺时要受点委屈,但她还是支持并感激商家的决定。
可怎么现在却反了过来,她严守约定,商砚深却似乎连被人发现他们结婚都无所谓了。
宋莺时不解的眼神看得商砚深越发烦躁,“叮”的一声将勺子扔回粥碗里。
“也对。二婚和头
婚的行情到底不一样,还是你想得周到。”
宋莺时脸色一变,呼吸声都重了。
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她为了商家委曲求全,他却讽刺她是为了再找个更好的,才隐瞒自己结过婚?
宋莺时一颗心都是凉的,却见商砚深又若无其事地拿起了那个勺子,喂了一口粥过来。
宋莺时紧闭着嘴,满目谴责。
商砚深却视若无睹,又朝前送了一点,“烫吗?要不要我吹一吹?”
他精分吗?
宋莺时正要开口,却见病房门口,宁西言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莺时?”
宋莺时:“……”
她凉凉地扫一眼商砚深,他却面不改色,像是刚见到宁西言一样,淡淡打了声招呼,“宁少。”
宁西言看了眼两人亲密喂食的姿态,滋味复杂,“商总。”
“嗯。”商砚深又转头回来,问宋莺时,“要不要再吃一点?”
再?
说得好像真的喂她吃过了一样。
宋莺时不肯理他,跟宁西言说话,“西言,你还好吗?伤得怎么样?”
宁西言现在的样子,也亏得何歆说得出“白净斯文”四个字。
满脸青紫,一看就打过架,哪里白净,哪里斯文了?
“我没事,挺好的。倒是你,昨晚
想来看你,却找不到机会……”他扫了眼商砚深,意味不明,“我担心了一整晚。”
商砚深仿佛没感觉到他的眼神一样。
昨晚确实是他拦着不让进,那又如何?
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给宋莺时检查身体上药,一个无关的男人凑什么热闹。
宁西言想微笑,又扯痛嘴角的伤处,表情有点滑稽。
宋莺时却笑不出来,满脸愧疚,“你肯定伤得不轻。对不起啊,是我拖累了你。”
宁西言还没说什么,她就看到商砚深翘着的长腿不安分地抖了两下。
猜他大约又想说什么男人没本事挨打也活该的话,宋莺时突然叫他,“商砚深。”
“嗯?”他看过来,含着浅笑的俊朗面孔实在养眼,尤其是在宁西言的衬托下。
宋莺时却视而不见,“西言腿脚不太好,你帮他搬条椅子来吧。”
商砚深唇边的弧度不变,意味却陡然凉薄了下去。
他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一把将自己坐的椅子拉远一点,点了点下巴,“宁少坐我这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