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商砚深叫住她只是问了一句,“你送我回来的?”
宋莺时:“嗯。”
身上确实有被人擦洗过的清爽,但商砚深看一眼空荡荡的床边柜,大少爷似的嫌弃道:“也不知道给倒杯水。”
宋莺时:“……我现在去倒。”
不过,等她倒了水进来,商砚深已经进了浴室。
都能冲澡了,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清醒过来了?
宋莺时在沙发上坐下来,打算等他出来就跟他谈一谈。
但她连着两晚缺觉,这一等,就不小心睡了过去。
直到脸上被冰了一下,她才倏地惊醒过来。
抬目就看到商砚深围着条浴巾,大喇喇地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宋莺时下意识问他,“你洗好了?”
商砚深嗤笑一声,“这是什么见鬼的开场白?大晚上的等着我洗完澡,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宋莺时的脸腾得一下红了。
他一下说戳破了她心底还在犹豫的盘算,到底是他太敏锐了,还是她不小心泄露出什么隐晦的暗示?
商砚深原本只是随口嘲笑,但宋莺时这脸一红,就跟自爆没两样。
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了。
商砚深挑了挑眉,“看来还真是给我安排了午夜
节目。”
“不,不是……”宋莺时抿了抿唇,“是我有事想跟你聊聊。”
商砚深闻言,转身就往床边走去,“还以为你要做点什么有意思的事,如果只是聊聊——没空,我要睡觉。”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
但宋莺时听出他前半句的暗示,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可悲——他对她还是有兴趣的。
大概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对于没有彻底占有过的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曾经属于他,大概总免不了惦记。
商砚深都喝完水了,再回头看到她还站在原地踟蹰。
他抬手,作势要拿掉浴巾,“如果要跟我睡觉,就走过来。不然——”
他做了个请她出去的手势。
宋莺时想到还在派出所关着的颜月清,还是想快刀斩乱麻。
如果今晚就打好商量,商砚深肯帮忙的话,明天就能把颜月清捞出来了。
她勇敢地朝他走了过去。
商砚深的目光讳莫如深,却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动。
宋莺时站在离他三步外,“商砚深,我可以跟你……但在此之前,能不能先求你一件事。”
商砚深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却有些凉。
有事求他……
他就说,那天晚上都已经躺在他身下了还能哭出来。
今天如果不是有求于他,也不可能这么主动。
商砚深面上不爽,无情地堵死她的话头,“拿这种事谈条件,我上次不是已经拒绝过一次了?”
宋莺时:“我既然能拿来谈条件,难道不是因为我有这个资本?”
商砚深薄唇勾了点弧度,似是来了点兴趣。
眼前的女人明明是害羞的,烟视媚行面若桃花,但不可否认,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材,都太有资本了。
他慷慨道:“给你三分钟。”
宋莺时立刻把颜月清不小心纵火烧山,还烧坏了何家一幢别墅的事告诉他。
商砚深淡淡评价,“真能惹事。”
“商砚深……”宋莺时放下身段,语带哀求。
商砚深直接开口问她,“你想要什么?要钱?”
“嗯……”宋莺时补充道,“烧毁的山林需要赔偿和补种,最主要是何家那边开口要……八千万。”
商砚深一听八千万,就知道何家是在蓄意为难。
但他对此不发表看法,他所在意的是,他问了,宋莺时竟然真的敢跟他谈起条件。
商砚深的沉默让宋莺时感到不安。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表情也如常淡漠,但就是让她渐渐地难堪起来。
宋莺时小心翼翼,“可以吗?我保证,这是离
婚前最后麻烦你的一件事……如果你肯帮我,别的条件你也可以提。”
她没想到,原本商砚深只是淡淡的表情,听到这句话以后,就笑了。
“你还挺会划算。”
“……什么?”
商砚深勾起唇角,却殊无笑意,“如果我没理解错,你陪我睡一次,想交换两个条件?”
“要离婚,还要我的钱——宋莺时,是我喝醉了还是你喝醉了,怎么那晚我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
宋莺时脸上因为发烫而起的红晕一瞬间退了个干净。
虽然商砚深此时并有说明是哪句话,但她就是知道——
他说她并不值钱,她让他倒尽了胃口。
可笑的是她那天这么有骨气地拒绝了他,才过了两天,就巴巴地跑过来献身,还妄图跟他谈条件。
宋莺时张了张嘴,提前想好的那些哀求甚至是邀宠的话都堵在嘴里,说不出来。
只能落荒而逃一般转身就走。
……
宋莺时逃离了商砚深的明水公馆,但时间不会因为她一筹莫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