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谁都没放在眼里。
尽管他有这个资本,但还是狂得太过分了一些。
不少人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
只有薄旷跟宋莺时站在几步外地,看戏似的看这场闹剧。
薄旷压着声音,对宋莺时道:“我有点遗憾,你这个塑料老公看起来好像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宋莺时嗤笑,“不用遗憾。他会动手不是因为那个蠢材冒犯了他母亲么?”
商砚深这个人就是这样,恣意、邪性。
刚刚何二骂他“窝囊废”的时候他都能不动声色,一句涉及到他母亲的骂声就让他下了狠手。
薄旷闻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未必。
他可是清楚看到,商砚深在何二说出“五百万”时,就已经黑了脸了。
但他才不会点破。
终于有人发现这俩人在看戏,本着谁也别好过的心态,出声把他们拉入战局。
“薄总,今天好歹是你做东,劝两句呀。”
“莺时,商总说不定是怜香惜玉,替你教训何二呢,你站出来哄哄我们商总,他一高兴说不定就气顺了。”
宋莺时看向对她说话的人,一眼就看出他居心不良。
今天宋莺时全程与商砚深没有一点交集,谁也不可能看出他们有交情。
这人却故意说商砚深是在替她出气。
看
热闹不嫌事大,说到底还是觉得宋家败落了,谁都能调戏她两句。
宋莺时冷笑一声,“我要他气顺干什么?”
话音刚落,商砚深就偏头看了过来。
这是从下车那会儿到现在,第二次眼神交汇。
宋莺时在他淡嘲的眼神中,陡然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语气,不是陌生人之间该有的。
她立刻补了一句,“这位商先生气不顺,姓何的不就能多尝点苦头?”
商砚深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也不搭腔。
这时,一直在旁边的林菀忽然捂着肚子,痛呼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砚深,我肚子好疼。”
短短一句话效果立竿见影,商砚深收脚走向她。
比在座任何一个人的面子都大。
林菀被商砚深扶着坐下,先扫了宋莺时一眼,而后靠近商砚深怀里。
商砚深:“怎么样,我带你去医院?”
林菀反手抓住他的手,让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小腹部,小声道:“疼,你摸摸。”
这个动作在暗示什么……
周围一圈的人不约而同地交换起了眼神,彼此目光里都有惊叹。
莫非,传说中一直风流定不下来的商砚深,这是遇上真爱,已经先上车只差补票了?
薄旷眼明心亮,比任何人的反应都快。
他垂目扫了宋莺时一
眼。
她的脸色从被何二骚扰开始就有点苍白,现在也看不出异样来。
这顿饭到现在,也该散场了。
薄旷是今天的东道主,需要留下来善后。
商砚深扶着林菀跟其他人一起走出去,连头也没回一下。
宋莺时对此视若无睹,也要走,薄旷却叫住了她,“你等我一会儿,等救护车来了,我送你回去。”
宋莺时愉快地看一眼地上的何二,“不用,你先做你的垃圾处理工作吧。”
“咳……可是这边不好打车,你一个人……”
宋莺时摆摆手,潇洒走了,不想再看薄旷眼底的同情。
早春的冷风很刺骨,宋莺时在冷风里站了几分钟,也叫不到车。
这时,一辆救护车鸣笛而至,停了几分钟载上人就走了。
这个时间这个点,救护车除了何二不可能接别人。
宋莺时猜薄旷已经空下来了,便给他打电话。
她是被他带来的,让他送一趟也合情合理。
然而,没等电话拨出去,就有一辆银灰色的布加迪停在她面前。
宋莺时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拨出键。
这辆车她很熟悉,甚至桥段也很熟——
如果这时候她上车,就能看到副驾驶上坐着林菀。
她才不会重蹈覆辙。
电话还没接通,布加
迪的车窗降了下去。
商砚深英俊的脸露出来,“上车。”
宋莺时看着空缺的副驾,挑了挑眉。
小白花转性了?
坐后座了?
但宋莺时朝他晃了晃手机,打发道:“有人送,不拼车哈。”
商砚深薄唇抿出几分不耐,“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耳边的拨号因为时间到而自动挂断,宋莺时唇边满不在乎的笑容也浅了下去。
刚刚同个包厢的人还有没走的,她再消磨下去难免被人看到。
两年都没公开的婚姻,现在都快离婚了,更没必要节外生枝。
宋莺时顿了顿,还是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但嘴上却还是忍不住刻薄,“商砚深,你是不是对‘齐人之福’有瘾?”
“胡说什么?”
“先说好,你先送我回家,再送她……嗯?”宋莺时看着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