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见状,也焦急地喊道:“小姐,您怎么了?快,快找御医来!”
与此同时,绿柳膝盖上的伤口因动作拉扯,又渗出了几丝血迹,将裙摆染得更红。
周珲一看宴婷婷挺着个大肚子,疼得几乎要瘫软在地,脸色也瞬间变了,急忙大喊:“来人,快来人!快请御医,婷婷要生了!”
几个宫女太监闻声赶来,七手八脚地将宴婷婷抬向产房。
可那宴婷婷根本没把绿柳的垫背放在身上,反而还恩将仇报。
被抬走的路上,她还不忘怒视着绿柳,咬牙切齿地说:“你这贱丫头,等我生下孩子,定要你好看!竟敢害我动了胎气!”
绿柳听到这里,心中一片绝望,她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让它落下,只能强忍着,顾忌着宫中的规矩,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周珲看到绿柳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莫名一动。
这丫头。
之前就知道她清丽可人,看这弱柳扶风的小模样,真是令人心生怜惜。
可比宴婷婷那疯婆子好多了!
他轻声细语地安慰道:“绿柳啊,你别怕,今日这事儿,本王心里有数。你忠心护主,是个好的。”
绿柳听着周珲的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她抽噎着说:“殿下,绿柳……绿柳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当不得您如此夸赞。”
周珲见她这般委屈,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怜爱,他温言继续道:
“唉,今日若非你眼疾手快,本王的孩子怕是要被他那不省心的母亲给害惨了。”
“本王该好好谢谢你才是啊。”
说着,周珲轻轻拍了拍绿柳的肩膀,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脖颈,引得绿柳阵阵颤栗。
“别哭了,去找个地儿歇会儿吧。等宴婷婷那边安顿好了,我让人去叫你,到时候再好好赏你。”
绿柳听着周珲的话,心里暖了不少。
有二皇子这话,她这条小命,是不是就算保住了?
周珲这时又说:“快去歇着吧,看着膝盖伤的,都是血,一会我让御医给你去看看,可别毁了这腿。”
“不然,本王该心疼了……”
绿柳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对上周珲温情中,带着些渴望的眼神。
这眼神绿柳并不陌生。
之前,为着她和宴婷婷的主仆情分,也相信宴婷婷将来定会许她个好人家,绿柳从未有过攀龙附凤的想法。
可现在……
侍奉多年的小姐根本没把她当人看,自然也不可能关心她的日后。
那她,又何必纠结于这名存实亡的感情呢?
更何况,二皇子殿下可是天潢贵胄,少不了美人相伴。
比起其他不熟悉的人,她绿柳好歹对宴婷婷没有坏心,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想到这里,绿柳不再如此前一般避开周珲的灼灼目光,而是含着泪,露出一个感激又娇媚的眼神,轻声说道:
“多谢殿下!殿下这般温柔……绿柳……绿柳感激不尽。”
言罢,她站起身来,再次福了福身,正准备一瘸一拐地离开。
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德妃娘娘一脸焦急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目光直接锁定了周珲,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急切:
“珲儿,听闻宴婷婷动了胎气,可是真的?”
周珲一见母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叹了口气:“诶……母妃,她已经进产房了,想来不会有大碍的。”
“不会有大碍?那便是确实出了事了!”德妃眉头紧锁,语气更为严厉,“怎么会这样?”
她敏锐地察觉到周珲语气中对宴婷婷的不喜,严肃地质问道:
“珲儿,你便是看不惯她,为着她的肚子,也该体谅才是啊。那可是你的长子!”
周珲压抑住眉宇间的不耐:“母妃,是她……实在太过癫狂!”
“孩儿不过是因为这段时间诸事不顺,随口抱怨两句,也能扯到是孩儿怪她晦气之上!”
“她这么说了,孩儿一想……可不就是这样吗!自孩儿纳了她,就没哪件事是顺心顺意的!”
德妃见状,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为了儿子的口不择言,也为着宴婷婷的敏感过度。
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把话头收回了……
王德妃心中窝火,目光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了一身血迹斑斑的绿柳身上,瞬间怒火有了发泄之处:
“绿柳,你身为奴婢,见到你家主子这般行事,也不知道劝阻一二,还让她动了胎气?”
“本宫看你是心野了,得好好紧紧这一身皮!”
绿柳一听,连忙跪倒在地,惶恐之色溢于言表:“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啊!”
“娘娘明鉴,是……是慎良娣刚刚不慎踩到了地上的碎瓷片。”
“虽奴婢察觉后第一时间垫在了小姐身下,这才没让小姐直接摔在地上,可即便如此,小姐还是动了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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