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帝的眼神却愈发冷峻,显然对王德妃的求情并不买账。
他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不耐。
“德妃,你不合适再处理此事,还是在宫中静养,教育慎良娣便好。”
王贵妃见状,知道再求也无用,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躬身行礼,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她偷偷瞥了一眼地上的宴婷婷,眼中狠厉。
呵。 都怪这宴婷婷!
今日装晕逃过一劫,但别以为就此高枕无忧。等她生下孩子,她定要让她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而皇帝处理完眼前的事务,环顾四周,见大局已定,便轻咳一声,准备离开。
他看向长公主,语气中带着几分信任与嘱托。
“姳儿,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务必处理得妥妥当当,不要让朕失望。”
长公主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坚定:
“姳儿遵旨,定不负父皇所托,将此事处理得圆满无缺。”
皇帝微微点头,似乎对长公主的回答颇为满意,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凤仪殿。
全程看也没看王德妃和慎良娣一眼。
而周姳在皇帝离开后,立刻恢复了长公主的威严与果决。
她环视四周,随即看向王德妃:“德妃娘娘,请吧。”
王德妃脸上流露出一丝难堪:“长公主,何必如此着急?”
周姳面色不变:“若是德妃娘娘有异议,不若去问问父皇的意思?只是,有二,若还有三……”
“够了!”王德妃忍无可忍地打断,“本宫回去便是了。”
她转身走了两步,突然想起还躺在地上的宴婷婷:“来人,把慎良娣带回本宫的宫中。圣上说了,要本宫好生管教呢!”
在场的宫女们看向长公主,见长公主微微颔首,于是纷纷领命:
“是,德妃娘娘!”
“……”王德妃只觉得这个称呼难听极了,自己丢脸极了!
可更气的是,她竟也无法斥责这些贱婢!
心里的邪火无处发泄,她只得大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慎良娣给我抬回去!”
几名宫女立刻上前,用极为粗暴的方式直接将宴婷婷抬了回去。
随着宴婷婷被抬走,凤仪殿内的紧张气氛也渐渐消散,而麝香一事就此告一段段落。
因着德妃被禁足,且后续皇帝又找了由头对周珲下旨斥责,此刻二皇子一系的人正忙着讨好皇上,以图后续。
而因着被禁足,德妃在宫中无所事事,自然只能将心中的情绪全部倾泻到宴婷婷身上。
虽是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宫中那些累人却不伤人的手段可不少,才不过几天,宴婷婷便是焦头烂额,完全没了对付宴霜清的心思。
宴霜清也因此少了外人打扰,加上祁母心疼她怀着身子,主动揽了大半的府务。
这几个月来,宴霜清每日便是绣花逗娃,倒也算是难得的平稳生活。
*
五个月后,接近初秋。
宴霜清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她细腻的脸庞上。
原本平坦的肚子,此时已经圆润显怀了。
她轻轻抚摸着腰间的弧度,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祁仁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桂花茶。
他大大咧咧地说:“娘亲,您渴了吧?这是我和弟弟前几日采的桂花做的茶,您尝尝,可香了!”
说着,他笨拙地想把茶杯递到宴霜清手中。
宴霜清笑着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赞道:“嗯,金桂飘香,仁儿果然厉害。”
这时,祁义也摇摇晃晃地跟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小点心。
他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吃糕糕,义儿特意留给您的。可好吃了!”
说完,他踮起脚尖。
努力将点心递到宴霜清嘴边。
宴霜清笑着接过糕点,轻咬了一口,然后宠溺地摸了摸祁义的头:“义儿真乖。”
祁义看到宴霜清吃得这样高兴,捧着脸很开心地说:“娘亲喜欢就好,义儿也很高兴!”
宴霜清看着两个孩子如此贴心,心中暖意融融。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和糕点,轻轻问道:“仁儿、义儿,今日你们可有好好读书?先生教的东西都记住了吗?”
祁仁一听到学习,立刻挺直了腰板。
他得意洋洋地说:“娘亲,我今日学了一首新诗,我背给您听啊——”
“慈母手中线……”
他背得流畅而响亮,显然是用心记下了。
背完以后,他眨着晶亮的双眼,看着宴霜清:“母亲,仁儿背得可好?可否去找武师傅多练一个时辰?”
宴霜清听后,拍了拍祁仁的肩膀,鼓励道:“仁儿真棒,背得真好,想去便去吧。只是一条,必须听武师傅的话,练武不急于一时,万万不可伤了身子。”
“你年纪尚轻,若是发力不当,或是训练过度伤了身子骨,日后啊,可就没机会当那万人敌的大将军,只能躺在家里了!”
“娘亲我知道了,我不会逞强的!你放心吧!”祁仁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