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霜清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若有所思:“北地极麝?”
白嬷嬷低声解释道:“北地极麝,乃是北方极寒之地特有香料,乃麝香之中的极品,药效极强。”
“但此物对女子身体极为不利,尤其是孕妇,更是大忌,只消碰上不到一个时辰,必动胎气,严重的,甚至会致人滑胎!”
凝翠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皇宫来的金丝线,怎么还会沾染上这种北地极麝?!
亏她刚才还以为是香气!
谁能想到竟是这种让孕妇流产的毒物!
想到这里,凝翠惊呼道:
“怎么会这样?这金丝线明明是内务府送来的,难道……难道……是宫里是要害夫人不成?”
而一旁的宴霜清沉吟片刻,再次确认:“白嬷嬷,您确定这是北地极麝?”
“老奴虽年迈,但这北地极麝的味道却是绝不会认错。”白嬷嬷肯定地回答,“若说京城或是南方学医之人,因此物稀少金贵,可能无从得知。”
“可老奴与小姐您的母亲出身北地,您的祖父又是北地曾经最具盛名的大臣之一,这北地极麝……老奴还是见过,闻过的。”
宴霜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白嬷嬷费心了。这金丝线怕是被人动了手脚。凝翠,你刚才可有碰到这些丝线?”
凝翠吓得连忙摆手:“没……没有,夫人让我放回去后,我就没敢再碰。”
说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紧张地看向宴霜清,“倒是夫人您,方才可有不小心碰到那些金丝线?”
宴霜清摇了摇头,安慰道:“我没事,方才只是用帕子隔着查看,并未直接接触。”
凝翠听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真是罪过罪过……”
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
“不行,我还是先把这箱子拿出去,再赶紧去洗手。”
“碰过这等害人的东西,凝翠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万一沾到小姐身上,那可不行。”
说罢,凝翠捧起箱子,转身欲走,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她回头对宴霜清说:“夫人,您也得洗洗手,还有这屋子,得开窗通风,好好去去这北地极麝的味道,免得伤了身子。”
宴霜清点点头:“好。”
凝翠快步走出房间,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两盆清水,还细心地准备了皂角。
她先将一盆水放在宴霜清面前,自己则为宴霜清准备擦手的帕子,边忙活边念叨:
“到底是哪个混蛋,偷偷将混了北地极麝的东西送进咱们府上?真是阴险毒辣!”
“幸亏夫人您机敏,此物白嬷嬷又刚好知道,不然……可就遭殃了。”
宴霜清也缓缓伸出手,轻轻浸入水中。
她一边洗手,一边向白嬷嬷询问,语气沉稳:“白嬷嬷,您见多识广,依您看,这北地极麝是如何混入这金丝线箱中的呢?”
白嫲嫲闻言,目光在箱子上细细扫过,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道:
“老奴还需再检查一遍箱子方能确认。不过,北地极麝药效最强的便是磨粉泡水。”
“老奴斗胆猜测,这金丝线……怕是曾在某种药水中浸泡过。”
“而且,这香气并不浓烈,若是寻常人,可能还会以为是贡品自带淡香。”
“应是有人刻意将部分泡了药水的丝线,混入正常的丝线中。”
宴霜清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如此说来,这背后之人,定是故意冲着我来的。”
白嬷嬷点点头,继续分析:“不错,这背后之人用心险恶,特意选了北地极麝,想来也是为了谋害夫人您腹中的孩子。”
“更有甚者,万一将此物用在太后生辰礼……虽然北地极麝对正常人非但无害,反而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但在绣品中掺杂药物,总归有居心叵测之嫌!届时……却是说不清楚了!”
凝翠在一旁急得团团转:“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宴霜清抬手打断了凝翠的忧虑,声音冷静而坚定:“凝翠,不必惊慌。我们既然已经发现了问题,那解决便是。”
她转向白嬷嬷,语气坚定:“白嬷嬷,这金丝线我们不能留。”
“我即刻修书一封,说明情况,您亲自将这箱子和信一并送回长公主府。”
“记住,路上务必小心,不可让任何人知晓箱内之物。”
白嬷嬷领命,神色凝重:“老奴明白,夫人放心。”
说罢,白嬷嬷便着手准备,而宴霜清则提笔疾书,一封言辞恳切、条理清晰的信件很快便成。
待凝翠将箱子与信件包裹好,白嬷嬷即刻动身去了长公主府上。
*
长公主府内。
气氛很是凝重。
周姳长公主端坐于上首,面色铁青。
在听完白嬷嬷的详细禀告后,她一拍桌案,怒不可遏:
“这金丝线,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内务府务必小心,怎就出了这等差错!这其中必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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