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冷笑更甚,更加咄咄逼人:
“贵妃娘娘,您这是在说笑吗?您身为贵妃,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又怎能服众?”
“还是说,您根本就不把祁家放在眼里,认为我们好欺负?”
“这哪是我欺负你,明明就、就是你狮子开大口!你这老夫人还真是……”王贵妃想说蛮横,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眼看着两人又是一副要吵起来的架势,皇后适时警醒地瞥了王贵妃一眼:
“王贵妃。”
声音不大,确实严厉。
听到皇后的警示,王贵妃整个人又缩了回去。
她眼神闪烁不定,终是叹了口气,疲惫道:
“祁夫人,您也知道,本宫虽为贵妃,但宫中的事务繁多,尤其是这等关乎钱财之事,更是需要细细筹谋。二十个旺铺面,实非本宫能轻易拿出。”
她顿了一顿,话锋一转,又道:“这样吧,一人退让一步,八个,您看如何?”
祁母闻言,眼中却闪过一抹精光。
她知道。
王贵妃这是已经松动了。
但这八个……
少了点。
于是祁母不紧不慢地说:“八个嘛,有点少了。”她略带犹豫,“不如……还是十个吧。”
“您也知道,老身所求,不过是为霜清讨个公道,让她日后在京城也能有个立足之地。十个旺铺面,不多不少,正好合适。”
王贵妃闻言,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个数目仍是不满。
但她也明白,继续僵持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毕竟这祁老夫人。
实在是个不好搞的。
十个……
那就十个吧。
“祁老夫人,您这是逼本宫啊。”她先抑后扬,很是不乐意地说,“不过,既然您如此坚持,本宫便退一步,十个旺铺面,本宫应下了。但您需得保证,此事就此了结,日后不得再提。”
祁母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
她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沉吟片刻后,才缓缓点头:
“好,老身也不是那等不知进退之人。既然贵妃娘娘如此爽快,老身自然也不会再纠缠。”
“不过,这铺子需得是地段好、收益稳定的,贵妃娘娘可不要拿些边角料来敷衍老身。”
王贵妃心中虽有不悦,但面上却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祁老夫人放心,本宫自然不会做那等小人之事。铺子自会精心挑选,确保让祁老夫人满意。”
祁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但嘴上还是不饶人:“那是自然,毕竟这可是赔罪之礼,定要拿些好的,才能服众。”
看着祁母这般得理不饶人的模样,王贵妃心中暗自懊恼。
方才的允诺似乎并未如预想中那般让祁母感激涕零。
反而让她生出一种莫名的挫败感。
她轻咳一声,以掩饰心中的不悦,冷声道:“既然话已出口,本宫自然不会食言。绿萼,去将那些铺面的契书取来,给祁夫人过目。”
绿萼闻言立刻应声退下。
不多时便手捧一个精致的木匣归来,恭敬地呈到王贵妃面前。
王贵妃接过木匣,轻启盒盖,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契书。
她随意翻动几下,察看后便将整匣契书推向祁母。
“祁老夫人,这便是你所求之物。”
祁母接过木匣,抽出来看了看。
果不其然。
不多不少。
正是十个旺铺的契书。
祁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得意地说:“既然贵妃把这十个契书都送到位了,那老身也不多说什么了,望贵妃以后还是要谨慎行事,勿要再磋磨我祁家人了。”
“知道了。”王贵妃不耐烦地应,“那祁老夫人也要遵守诺言,以后切莫要再提起今日之事。”
祁老夫人摆了摆手,仿佛早已胜券在握。
她转身,将契书递给躺在榻上的宴霜清:“来,霜清,这些契书,都是你的。”
宴霜清本欲拒绝,可很快就被祁母拦住:
“霜清,你好好拿着,我可不是那种贪婪之人,连儿媳的旺铺都要拿。快拿着,不然我就要不高兴了。”
宴霜清虽虚弱,但眼神清澈。
对祁母的举动似乎并不意外,于是轻轻点头,以示应允:“谢谢婆母。”
祁母拍了拍她的肩膀,爽朗一笑:“傻孩子,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走,咱们这就出宫去,回家好好养着!”
这时,皇后娘娘的声音温和而有力,穿透了周围的喧嚣:“霜清,既然你已身怀有孕,便不宜久留。本宫特许你即刻回府,安心养胎。”
宴霜清在榻上微微颔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臣妇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娘娘微微点头,又看向祁母:“祁老夫人,今日之事虽有些波折,但好在误会已解。天色已晚,本宫便不多留二位了,请随侍卫一同回府吧。”
祁老夫人爽朗一笑:“皇后娘娘体恤,老身感激不尽。今日之事,也多亏娘娘明察秋毫,还我们祁家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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