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婷婷没想到自己都道歉了,竟然还能被说。
但她深知自己此刻的身份与处境,只能强忍怒火,抬头望向祁母,试图辩解:
“我……我……”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祁母打断了她的话,“身为皇子良娣,本应恪守本分,谦逊有礼。你看看你,连道歉都如此敷衍,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宴婷婷被堵得哑口无言,却又不敢发作。
她瞪了祁母一眼。
心中暗自咒骂其多管闲事。
祁母被她瞪了一眼自然不高兴,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还有啊,你瞧瞧你戴的这些首饰,哪一样不是超出了你的品级?身为皇子良娣,却如此僭越无度,简直是不成体统!”
众人闻言。
一下子都把目光放到了宴婷婷身上。
只见她的发髻间,错落有致地点缀着几枚精致的玉簪与银钿,其中一支,镶嵌着数颗珍珠与红宝石的金凤钗尤为引人注目。
那金凤展翅欲飞。
栩栩如生。
其上的宝石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显然不是寻常皇子良娣所能佩戴之物。
除了那支金凤钗外,她的手腕上还戴着数只镶嵌宝石的金镯与玉镯,几乎都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或是莲花并蒂,或是蝴蝶翩跹。
然而,这些镯子的材质与工艺,皆非其品级所能享有,放在她这个良娣身上,显得格外突兀。
祁母还在继续着:“区区一个良娣,穿戴得如此奢华,真是不知所谓!这些首饰,哪一样是你该戴的?你以为自己是谁?”
而皇后娘娘看到宴婷婷周身明显僭越的首饰,脸色亦是阴沉下来。
她质问道:“宴良娣,你这又是什么回事?为何会佩戴不合规矩的首饰。”
宴婷婷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她低下头,不敢看皇后那锐利的目光。
祁母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僭越了。
但这些首饰,都是她为了能在宫中立足,费尽心机才得来的,本想着今天好不容易能在宴霜清面前立威,这才戴上的。
可怎料现在却成了被人抓住的把柄?
她垂着脑袋,一时慌乱至极,不知道如何解释。
祁母则一副不饶人的模样,继续问道:“怎么,不说了,这是敢戴不敢认了?”
“我……我只是……”宴婷婷试图解释,但声音却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只是什么?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二皇子殿下赏赐的!”祁母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二皇子殿下虽然出手阔绰,但也不是让你这样胡作非为的。”
宴婷婷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可如何是好……
皇后凤目微眯,瞥见宴婷婷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心里明了。
但她并没有急于发难,而是先转向周珲:“二皇子,本宫问你,宴婷婷身上的这些首饰,可是你私下所赐?”
周珲生怕惹火上身,连声否认:“母后,您真是说笑了,本王向来英明,怎会犯这种僭越之事?这些首饰,绝非本王所赐。”
皇后轻轻点头,目光转向一旁的王贵妃,语气稍缓:“王贵妃,你素来喜爱珠宝,这些首饰中可有你的赏赐?”
王贵妃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无辜笑道:“娘娘说笑了,臣妾自己宫中的首饰尚嫌不足,又怎有余力去赏赐他人?宴良娣这些首饰,臣妾也是头一回见呢。”
皇后闻言,目光再次落在宴婷婷身上。
她声音冷了几分:“宴婷婷,你既非得自二皇子,亦非王贵妃所赐,那这些首饰究竟从何而来?”
“你需从实招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宴婷婷身子微微颤抖,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咬了咬唇,终是低声道:
“回娘娘,这些首饰……是臣妾……是臣妾在宫中无意间捡到的。”
皇后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相信宴婷婷的说辞?
但皇后冷冷道:“捡来的?这宫中规矩森严,何来如此多的贵重之物供你‘捡’?宴婷婷,你可知欺君之罪,非同小可?”
宴婷婷听了,脸色更加苍白。
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尘埃里,声音细若蚊蚋:“臣妾知错,臣妾真的只是……只是……”
皇后见她如此,心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不再追问,只是冷冷下令:
“既然你说是捡来的,那你现在便都自行都摘下吧。身为皇子良娣,当知分寸,不可再犯此等僭越之事。”
宴婷婷一听皇后说要她把首饰都摘下来,心里头很是不情愿。
可瞧瞧周围这么多人盯着呢。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是…皇后娘娘,臣妾遵命。”她勉强道。
她先是慢慢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头上的那些金钗玉簪一个个摘下来。
这一摘。
原本盘得整整齐齐的发髻立马散了架,头发乱糟糟的。
跟刚被雨水淋过的鸡窝似的。
摘完头上的,她开始对付手上的镯子。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