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魏采岑的一番话,宾客间顿时议论纷纷。
如同炸了锅一般:
“所以……咱们误会了,宴家二小姐才是二皇子妃?”
“不大对吧,若如此,刚才为何祁母如此激动,这宴婷婷如此心虚?”
“就是啊,更何况宴家大小姐珠玉在前,皇家眼光向来好,怎会无故求次?”
“总不能是二皇子深情若斯吧?”
……
“魏氏,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与皇室的婚约非同小可……”宴忠淮眉头紧锁。
魏采岑却是一改平日的作风,很是强势地嚷嚷:
“我哪里说错了!婷婷与二皇子殿下本就是未婚夫妇,婚前儿女情长纵是出格了些,也情有可原!”
“总不能是两人无媒苟合吧!皇家规矩森严,宴府亦有家规,怎会容忍这等事情发生,败坏名声?”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魏采岑言下之意。
见众人沉默,魏采岑愈发得意,看向宴霜清:“清儿,还得谢过你爱惜妹妹!”
“日后你妹妹和夫婿,自当对你好生照料!”
宴霜清尚未开口,长公主便已是忍无可忍:“放肆!宴夫人,你在这张口就来,可曾想过本宫在场!”
一句话说的,吓得众人纷纷不语。
宴霜清对长公主恭敬行礼,虽未开口,在场之人却均能感受到她的真挚感激。
她没有理会魏采岑,只是走到宴父和宴老夫人旁边,脸上再无一丝脆弱:
“长公主殿下,祖母,父亲。木已成舟,便成全了他二人的心意吧。”
宴婷婷顿时笑容大盛,周珲亦是心满意足地开口:“懂事大方,霜清,你放心,未来——”
“——殿下慎言!”宴霜清直接打断:
“我宴家诗书传家,霜清纵自轻,亦断不可能姐妹共侍一夫,令家族蒙羞!”
周珲顿时眉头皱起,他看了宴忠淮一眼,眼神中尽是不悦。
宴忠淮见此,目光微动:“其实……”
宴老夫人见状,冷哼一声,目光逼退蠢蠢欲动的宴父。
她转过头,老怀大慰地开口:“清儿说得甚是。我年纪大了,只盼着,家和万事兴!”
一番话让宴忠淮瞬间清醒:
是啊!若当真应了二皇子所说,未来二人姐妹相争,可如何是好?
何况,宴家的婚约,可不只有一桩……
想到此,他再无动作。
周姳看着这些人在她面前一番动作,心中更是厌烦。
她看着宴霜清,有些赞赏,亦有些叹息。
她没想到宴霜清会深明大义至此。
明明自身才是苦主,却为了皇家威严,为了家族名声,硬生生地咽下委屈。
不愧是她看上的人。
可偏偏弟弟这样不成器,竟然将这等好姑娘给弄丢了。
周姳沉默片刻,目光在宴霜清坚定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宴小姐言之有理。只是,珲弟婚事如何,到底还需禀明父皇及母后。”
“再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还得看宴丞相及老夫人的意思。”
周姳这话,其实有点打太极的意思。
毕竟作为长公主,在父皇母后面前,她的话语权还是极大的。
只不过,她实在不能容忍弟弟娶了这么个妖艳贱俗的宴婷婷进门。
便待回宫禀告后,再看如何吧……
见周姳始终不愿给个准话,魏采岑眼珠转动,难掩眼底的一丝算计:
“清儿,都怪婷婷行事不慎,惹得祁夫人担心误了你的名声,为你打抱不平。”
“想来有这般好的婆母,你嫁入祁府后,日子定是如蜜一般!”
她眼中带着得意:只要当众把宴霜清定给那没前途的定北侯府,二皇子妃之位,舍婷婷其谁?
魏采岑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
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宾客们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惊讶之色,议论声再起:
“难道真是误会了?宴大小姐是要嫁给定北侯?”
“祁母是为儿媳出头?我怎么看她的架势不大像呢,分明就是——”
“——就是!我就是在替清儿出头!”祁母立刻打断了议论,一双眼睛灿若繁星。
原本还在撒泼状态的祁夫人,听到魏采岑的话,脸色瞬间由阴转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嫁入祁家的……
是霜清?
天啊!
这是真的吗?
本以为丢了坨鱼目都不如的,结果……变珍珠了?!
她心中顿时乐开了花,自是听不得半点可能引发变动的话,迫不及待地就想将此事尘埃落定。
祁母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气,转头对着宴老夫人,笑容满面。
她甚至顾不得笑不露齿的规矩,露出一口大牙,声音里满是真诚与感激:
“老夫人啊,婚约换……哦不,婚约是霜清这丫头,我这心里头啊,真是乐得找不着北了!”
“真是多谢宴家成全,赠予真正的明珠!您放心,霜清日后在祁家,便是当家主母,谁也越不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