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柱没想到,自己会从天而降一个娇娇软软的婆娘。
昨晚国公爷让他过来,他不明所以,哪曾想,竟然是这种好事儿。
他挠挠头,咧开嘴笑的憨厚。
宋静书还在歇斯底里的叫着,整个人绝望到了极点。
怎么会换了一个人,怎么不是季晏礼?
李大柱扯了扯她,“快起来,先去谢恩。”
宋静书激动的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谢恩?谢什么恩?你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国公爷呢?昨晚上是国公爷对不对?”
她还抱着一丝希望,颤抖着身体问道。
可惜,李大柱直接摇头:“怎么可能是国公爷,与你欢好的人是我。”
宋崩溃了。
她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往外跑。
季晏礼是故意的,他要毁了她。
宋静书终于认清这个事实。
她不敢相信,她明明是来报恩的呀,季晏礼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要离开这里,对,她要赶紧离开。
宋静书慌不择路,整个人宛若疯癫,一直到大门处,被紧随而来的大柱娘一巴掌打下去。
“混账!你敢在国公府里撒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想起也别牵连我们家!”
她啪啪啪又是几巴掌打下去,宋静书哪里是她的对手,人直接被打懵揪着头发扯走了。
得,就宋静书这样子,李大柱也不敢带着她去谢恩了,自己一个人去找了季晏礼。
李大柱一家都是信恩公府的家生子,他是马夫,本来也不愁婚事,可他娘是个出名的糊涂蛋,姑娘家都怕嫁给他被他老娘操磨,婚事这才耽误了下来。
对于宋静书他心里是喜欢的,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不爱说话但笑的温柔的姑娘,能跟她成亲,李大柱觉得很满足。
跪谢过季晏礼,得了三天的假,晾李大柱回了自家,就在信恩公府后边一排的下人房,他娘在院子里洗洗涮涮,李大柱跟他娘一起把洗好的床单晾到铁丝上,才去屋里找宋静书。
宋静书被大柱娘拿布衣堵住嘴捆在床上,李大柱皱眉,连忙过去给她松绑。
原本心里还觉得他娘做的太过分,可刚把宋静书嘴里的布拿出来,宋静书一口就咬在了李大柱手腕上,表情凶狠,手腕的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他疼的大叫一声,宋静书却咬的更狠,看着那块肉都要被咬掉,李大柱没忍住一掌打在她后颈,宋静书吃痛,李大柱的手腕总算是抽了出来。
可那块肉已经只剩下连着的皮,在手腕上摇摇欲坠。
“敢伤我儿子,老娘打死你!”
大柱娘拿着扫箸狠狠打在宋静书身上,宋静书抱头鼠窜,却被一脚踢翻,脏污不堪的扫箸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上,仿佛是抽在她高傲的自尊上,宋静书闭着眼睛流泪,心里恨意更深。
她没做错什么,却被他们如此对待,她不会放过他们的!
之后宋静书仿佛是被打怕了,她安静了下来,跟着大柱娘洗衣做饭,偶尔还会对着李大柱娇俏的笑,让李大柱以为她安下了心跟他踏实过日子,说服自己娘放松了对宋静书的管制。
李大柱偷偷观察了宋静书几天之后彻底放下心来。
另一边的庄子里,瘫痪的季澜儿、形销骨立好像被吸干了精气变成了一架骷髅命不久矣的季砚南、以及变成瘸子因为过度劳累得了痨病的季文彬,商量着去找张氏,他们快活不下去了,想要找个人来照顾自己。
还不等他们付出行动,张氏自己就找上门来。
她化着浓艳的妆,敷着劣质香粉,整个人苍老了二十岁不止。
一见面,她就扑到季文彬怀里,求他救救她。
“信恩公里的是你儿子,你去求求他,让他放过咱们吧,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快死了啊。”
张氏得了脏病,还要被关在最下等的地下室里,每天接待无数的恩客,她只觉得好疼,也好后悔。
季文彬自己的病就传染,但他也怕张氏的脏病传染给她,得知她的情况,一把把她推开,嫌恶的皱眉。
“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我滚开!”
季澜儿和季砚南也冷冷的看着她,眼里的嫌弃彻底刺痛了张氏。
她心灰意冷,当天晚上就找了根麻绳吊死在了庄子门外。
庄子的管事觉得晦气,让人把她的尸体扔去了乱葬岗,至于季文彬等人,他吩咐把人打一顿以后通通扔出去。
国公爷说了,这几个人半死不活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就算现在赶他们出去,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季文彬被赶出来后身无分文,他想要去找季晏礼,张氏有句话说的对,季晏礼是他儿子,难道真能不管他?
可季澜儿和季砚南却不同意,不是不同意去找季晏礼,而是不同意季文彬把他俩扔下独自去找人。
谁知道季文彬入了府还会不会派人来接他们,扪心自问,如果是他们自己,他们肯定不会接,一个痨病父亲,死在外头也省事,他们觉得,季文彬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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