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拜入天虞峰后不久,曾回去看望过婆婆一次,彼时她刚刚学会引气入体,还不会御剑,是顾景承陪着一起去的。
所以婆婆是不是修仙者,顾景承一清二楚。
刚刚那句,不过是调侃。
“真好,工具人都玩上隐藏剧情了……”云织小声嘀咕了一句,紧了紧身上裹着的被子,仰头问苍诏,“师尊,那我身上的禁咒现在算是彻底解了吗?”
看着小弟子莹白的小脸,苍诏眉眼温和,点了点头。
侧过脸瞥了眼顾景承,他慢条斯理道,“禁锢灵根的禁咒已解,体魄也得跟上,这方面你二师兄有经验,等你稍稍适应了,就跟着他练几天。”
云织乖乖“嗯”了一声。
苍诏满意点点头,又吩咐道,“景承,瞧着我们峰的禁制有些松动,你好好紧一紧,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
“行。”顾景承答应着,一双眼睛却似笑非笑地扫到了云织这边,“小师妹没意见吧?”
云织闻言,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没意见。”
天虞峰上的禁制原本挺“紧”的,只是她上山后,怕“知心好友们”寻她不方便,就将解开禁制的方法说了出去……
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云织眨眼,却听苍诏闷声咳了两下。
“师尊。”
她担忧地看过去,苍诏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无碍。”安抚地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苍诏便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离开了院子。
师尊一走,顾景承又更放肆了几分,揪着云织的脸颊,奇道,“挺敏锐啊,你怎么知道师尊受伤了?”
云织拍开他的手,不吭声。
“别担心,师尊是小伤,养几天就好了。”顾景承难得地安慰了她一下,末了,又语调散漫道,“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云织眯眼,转头看他。
“喏,这个。”顾景承冰寒刺骨的手指在她额间一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小东西是你小姐妹的灵兽,莫名跑你这儿来,想好怎么跟小姐妹解释了吗?”
冰属性的灵蛟,十分难得。
顾景承不比牧寻,同为冰灵根,会关注到它很正常。
云织摸了摸额心浅浅一线冰蓝,也有些忧愁。
沈泱泱身为火灵根修士,却有一条稀有的冰蛟,这是重岚宗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事情。
此时这小东西莫名其妙往她这里一跑,还跟她结了契,云织脸皮不够厚,本又不占理,心底还是有几分虚的。
她总不能说,是这幼蛟死乞白赖硬贴上来的吧。
虽然是事实,可,谁会信啊……
云织微微叹了口气,顾景承倒气定神闲,自来熟地在她房间里翻零嘴儿吃。
原主是饿大的,即使到了吃穿不愁的天虞峰,也还是习惯在屋子里囤点管饱的食物,顾景承拣了几颗花生吃,觉得有点干,又使唤牧寻帮他倒水。
扭头瞥了眼裹着被子浑身冒寒气的小姑娘,他不由闷笑了几声,“倒也不必愁,这事我已经帮你拖下来了,沈泱泱最近应该不会来找你。”
拖?
云织有些好奇,问他,“你怎么拖的?”
“喔……”顾景承不紧不慢地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淡定道,“我去清明峰帮你报了个丧。”
报……报丧?
云织险些没被自己口水呛死,一双漂亮的黑色眸子瞪得溜圆,“二师兄,你说的啥玩意儿?死遁啊?”
“怎么样?”顾景承笑眯眯看她,“我这主意绝不绝?”
云织:“绝个鬼……”
“啧,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粗鲁。”顾景承佯作嫌弃地摇了摇头,不再搭理她,转身招呼牧寻随他一起去更换天虞峰的禁制。
屋中慢慢安静下来。
禁咒崩裂带来的不良反应已经被苍诏消解,此时灵根禁锢一除,云织体内的灵气就彻底变了一个模样。
冷冽若寒霜。
由丹田而起,沿着经脉缓缓流动,似要卷走一切热气。
感觉体内冰得慌,需要一点暖意。
云织丢开被子下床,给自己倒了杯茶,茶盏还未凑到嘴边,里面澄黄的茶汤就已经凉了个彻彻底底。
真好,变异成移动大冰箱了。
以后她不会只有吃冷菜冷饭的待遇吧……
云织苦着脸,刚从她眉心冒头的冰蛟感应到她情绪,一扭身子,就又准备缩回去。
“别装死。”与冰蛟结契后,对它拥有绝对权威的云织速度更快,手指在眉心虚虚一捏,就将小蛟给弄了出来。
“我才没有装死。”
冰蛟被她扔到床上,圈成一团,十分识相地先唤了她一声,“主人。”
语音乖巧,带着奶娃娃般特有的软糯。
“哟?!”云织有些意外,态度软了下来,“居然是个女孩儿。”
冰蛟点头,细声细气开口,“祝辛,我的名字。”
云织偏头,“沈泱泱取的?”
祝辛微恼,大怒道,“不是!!”
不是?
云织有些诧异,闷声问它,“你还有别的主人?”
“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