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假山后,周妈妈站在韩净秋身边。
“王妃,太子妃肯定是跟顾娇娘说了什么!”
韩净秋看着亭子中太子妃的背影,眼里都是嫉妒。
“即便说了什么,又能怎样?她不过是空有太子妃的头衔,太子表哥可从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你看看这太子府出生的孩子,有一个是她的吗?”
周妈妈看着韩净秋,眸子微微垂下。
韩净秋是她看着长大的。
从小她就跟在太子后边,一直幻想着嫁给太子。
就连平时的闺阁教养,都是按照太子妃和皇后的标准进行。
直到皇上一道圣旨,将她赐给了裴朔。
韩净秋在家里绝食上吊都没成功,最后还是嫁到了朔王府。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认命时,太子找上了她。
给了韩净秋许多的承诺,也就是那天,她成了太子在朔王府的内应。
这么多年周妈妈看着韩净秋一点点背叛朔王,她想劝阻,可韩净秋已经完全被太子的温情蒙蔽。
娇娘回到正厅前,随意坐在一处。
突然远处喧哗起来。
这个时候有热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娇娘没有动,直到太子妃过去后,娇娘才起身慢悠悠走过去。
热闹的地方正是给贵女们准备的厢房。
此刻那厢房的床上,赫然躺着太子和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子。
有人道:“真是卑劣,想进太子府想疯了吧!”
“这是府尹家的庶女?”
“对呀,据说在家不受待见,可能想着进太子府就能一步登天了吧!”
太子妃倒是不慌不忙,好像经常见这样的场面。
指挥人把那女子带走,又让看热闹的人都回正厅等待宴席开始。
从始至终,太子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根本没有人上前去叫醒他。
这一切好像只是他日常生活中最不起眼的一点小事。
娇娘从屋子里出来后,韩净秋站在门外。
她怔怔地看着床上地太子,手死死揪着那手帕,脸色难看极了。
娇娘从韩净秋身边路过,她在此刻竟然可怜韩净秋。
赏雪宴继续,没人再谈论刚才那一幕,也没人知道那个女子的命运。
阿环站在娇娘身后,语气不屑道:“真是猪狗不如!”
娇娘转过头,笑看着阿环。
“不要提猪狗,会侮辱了它们。”
阿环一下被逗笑了。
后来的宴席,娇娘没有吃,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只要看到那桌上的饭菜,她就想到太子躺在那床上呼呼大睡的模样,让人恶心的想吐。
好不容易撑到结束,娇娘立刻拉着阿环逃离太子府。
刚出太子府的大门,便看到云台和小五驾着马车在等。
娇娘刚撩起帘子,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里面伸出来。
她将手放到那手上,对方稍稍用力,娇娘便顺着力道钻进了马车。
马车很宽敞,还放了暖炉,暖烘烘的。
阿环没有上车,径直坐在了外面。
裴朔把娇娘拉到自己怀中,双手环抱,娇娘原本冰凉的身体,此刻被温暖包围。
“你怎么来接我了?”
裴朔道:“我想你应该恶心坏了,所以来让你洗洗眼睛。”
娇娘转过头:“你知道太子府发生的事情?”
裴朔笑笑不说话。
这个男人到底在多少地方安排了他的人,太子府竟然都有。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刚走一截,突然停了下来。
阿环朝里面道:“公主,是朔王妃的马车,我们要让路吗?”
原本的街道只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过,后面的马车只能跟在前面的马车前。
现下韩净秋的马车从侧面追上娇娘,两辆马车挤在路中央。
娇娘起身撩起另一侧的帘子,从外看,正好错开裴朔的位置。
韩净秋也撩起帘子。
“钰公主,麻烦让一下路,本妃着急回去给王爷炖养身汤。”
娇娘听了,忍不住想笑。
她瞥了一眼坐在车里需要喝养生汤的男人。
抬眸看向韩净秋:“王妃真是贤惠,朔王有福了。”
说完敲了敲车,云台将马车向边靠了靠。
韩静秋的马车便从娇娘马车边路过。
娇娘的帘子正好刚放下,韩净秋从刚放下的帘子边角处,看到了娇娘车里一个男人的墨色衣袍。
韩净秋放下帘子冷笑:“以为是个清高的,没想到这么饥渴难耐,马车里竟然藏着男人。”
娇娘靠回裴朔的怀里。
抬眸笑道:“需要我送王爷回朔王府喝王妃亲自炖的养生汤吗?”
裴朔捏了捏娇娘的鼻尖。
“淘气!”
娇娘直起身子,告诉了裴朔自己在太子府从玄王妃那里听到的事情。
裴朔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娇娘的手腕。
“看来老五着急了!”
“玄王让千机威胁我,是一招险棋,但他还是做了,说明有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做!”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