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柳芳,众人都没看到裴朔摘下面罩的样子。
裴朔沉声问:“柳姑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柳芳瘫在地上,不住的摇头,眼泪不停的砸在地砖上。
“他确是阿塔烈。”
早有人按耐不住。
司徒青青快步上前,一把拽过裴朔。
裴朔正要戴上面罩的手被甩开。
司徒青青大声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骗人?”
面罩下的脸就这么被明晃晃的看到了。
平平无奇的脸,衬着脸上那道贯穿的刀疤更狰狞了。
司徒青青被这张脸吓的后退一步。
她眼里的不可置信比任何人都明显。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说着便抓起不知是裴朔还是阿塔烈的右手。
手掌处有一道不太明显的伤疤。
司徒青青指着那道伤疤问:“这伤疤是怎么来的?”
她还是不死心。
对方道:“卑职是护卫,经常打打杀杀,忘记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司徒青青此刻已经完全失态了。
她抬手就要摸那张脸。
呼青阳阻拦道:“公主,微臣愿意代劳!”
说完几步上前,将手放在那张脸的边缘处,不停摸索。
娇娘站在一边,心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当她看到那张完全陌生的脸时,眼神有一瞬的恍惚。
但当她看到那双眼睛流露出的光芒时,她知道站在那里的依然是裴朔。
正因为这样,她更紧张。
她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会将脸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如果被呼青阳识破,那场面将更难收场。
司徒无霜坐在上首,问道:“呼将军如何?”
呼青阳深深的看了裴朔一眼,转身回话。
“禀王上,此人的确是阿塔烈。”
司徒青青失神的看着裴朔那张陌生的脸。
司徒滔叹了一口气,上前将她拽走。
低声道:“不要再胡闹了!赶紧出去静一静!”
司徒青青被司徒滔拉着朝后退。
娇娘直到听到呼青阳亲口承认裴朔的身份,她才彻底放下心。
她上前一步道:“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司徒青青和司徒滔同时转过脸。
娇娘走到裴朔面前,捡起地上的面罩,给他仔细戴上。
“你们一人一句话,便给我的护卫定了一个冒名顶替的罪名,如今脸也看了,身份也确认了,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你们到底是怀疑我的护卫,还是怀疑我?”
在场的人都不做声,娇娘冷冷一笑。
她站在裴朔前面,一副保护的架势,好像要给他遮风挡雨。
她指了指柳芳道:“一个被人收买的女人,空口白牙便来诬陷我的护卫,有些人便顺水推舟,你们是不是真的当我好欺负?当我刚回楼兰没有根基,随你们欺辱?”
呼青阳看娇娘的架势要秋后算账,便开口维护司徒青青。
“钰公主言重了,我等不过是怕你被有心人蒙骗!”
娇娘上前一步,没等众人和呼青阳反应过来,一个耳光打在了呼青阳的脸上。
所有人都惊了,就连司徒无霜都没有想到娇娘会突然出手。
呼青阳眼里都是凶光,感觉下一瞬要将娇娘撕了。
娇娘以上位者的口吻质问:“本公主乃楼兰嫡公主,呼家再只手遮天呼风唤雨,还没有可以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的资格吧?”
司徒青青觉得呼青阳受的那一巴掌是打在自己脸上的,毕竟楼兰上下都知道呼青阳是她的人。
她甩开司徒滔的牵制,上前道:“姐姐,这里是正殿,呼家乃楼兰上百年的武将之家,岂容你如此折辱?”
娇娘瞥了司徒青青一眼,眼角的冷意藏也藏不住。
她就在等司徒青青冒出头。
娇娘抓起柳芳的右手,那手腕上的镯子抢眼极了。
“这镯子,乃王城最贵的首饰铺子之物,以柳姑娘的家境根本买不起这样的首饰,如今她却戴在身上,那我便要问一句,这镯子是怎么来的?”
柳芳将手从娇娘手中挣扎出来,她眼睛乱飘,支支吾吾不说话。
司徒无霜问道:“柳芳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孤会给你做主!”
柳芳跪在地上,朝前爬了一大截,额头死死贴在地面上。
“求王上饶命,前日有个人拿着好多银钱来找草民,说只要草民指认阿塔烈便可!”
娇娘蹲在她面前循循善诱道:“那你还记得那人有什么特征吗?比如穿的衣裳,或者衣裳上的纹样?”
柳芳想了想道:“那人穿了普通衣裳,但他的鞋子上有一个特殊的纹样!”
娇娘招手:“拿纸笔!”
很快柳芳便在纸上歪歪扭扭的画了一个纹样。
娇娘将那张纸呈给了司徒无霜。
只一眼,司徒无霜便知那纹样的归属。
司徒青青看着司徒无霜冷若冰霜的脸,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求母亲宽宥,我嫉妒姐姐能得到大家的喜欢,我便一时迷了心窍,才做出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