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娇娘带着健儿出来了。
顾母抱着健儿左看右看,眼睛泪汪汪的。
娇娘赶紧安慰道:“娘,珩儿没事!”
顾母这才长舒一口气,接着想到了康儿,眼里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
“家里孩子都好好的,为何只有康儿得了那天杀的花豆疹?”
娇娘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下巴也尖了。
这三天里,她几乎没有休息,隔一会儿便要摸摸健儿的额头,怕他发热。
还要时不时翻看他身上,有没有疹子。
好不容易空下来,脑子里全部充斥着康儿那可怜小脸。
这三天,她怕极了!
她难以想象这两个孩子,无论失去哪个,都会让她痛不欲生。
前世康儿因为裴朔儿子的身份,被王妃杀了全家。
这一世,她为了保住孩子,已经假死离开朔王府那个是非之地。
可老天为何还要让康儿经受花豆疹的折磨。
她道:“娘,姐姐,我要去守着康儿!”
素娘握住娇娘的手。
“去吧!珩儿有我和娘在呢!这时候康儿最需要你了。”
这三天,康儿从一开始的发热不退,只要吃一点饭便会呕吐不止,直到肚子里的饭全部吐出来。
张卿衣不解带的陪着他,随时把脉观察药在体内的反应效果。
三天后,康儿从脸上一直到大腿上开始长疹子。
张卿知道花豆疹有多痒,可一旦挠破了,便会留下不可去除的伤疤。
甚至流出的脓还会沾染身上其他地方,让疹子蔓延更为严重。
张卿彻底关了医馆,让药童守在院子外,不准任何人靠近。
娇娘头上戴了一顶帷帽被药童拦了下来。
“姑娘,张大夫说了任何人不准靠近那间屋子!尤其是您!”
娇娘站在院门外,从门缝可以看到张卿平时住的那间屋子。
她掏出一锭银子塞给药童。
“麻烦小兄弟进去跟张大夫说一声,如果他还是不让我进去,我便不进去了。”
药童颠了颠手里的银子,转身开门进去了。
他刚进去,娇娘便趁着那门也钻了进去。
这时药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娇娘提起裙子朝着那间屋子跑过去。
她用力推门,门被朝里锁了。
娇娘站在门外焦急道:“张大哥,让我进去吧,我想守着康儿!”
张卿其实早就听见了院门外的动静。
他知道那药童拦不住娇娘,只不过没想到她进来的这么快。
张卿走到门口,站在门里。
“娇娘,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还有珩儿,如果你进来也感染上,珩儿怎么办?”
娇娘道:“花豆疹只传染孩子,不会传染大人。”
张卿叹了一口气,声音听起来有些郑重。
“那是原来,我最近得到京城的消息,已经有大人感染了,这次的花豆疹来势汹汹,已经与原来的花豆疹不一样了。”
娇娘急问:“那你呢?张卿!”
张卿身子一怔,这是娇娘第一次叫他张卿。
没有把他看作一个大夫,也没有把他当作哥哥,只是把他当作张卿。
他轻笑道:“我没事,我小时候得过,身体好硬扛了过来!”
娇娘站在门外,听着张卿轻松的声音,她的心也暂时安定了下来。
“张大哥,谢谢你!我哪里也不去,我在门外等着你和康儿出来。”
张卿没有继续劝娇娘回去,他理解她此时的忧虑,只有在这里才能有一些安心。
张卿道:“好,那你帮我每日煎药和帮我拿一些要用的东西。”
只要能为康儿做一些事,娇娘就感觉多一份盼头。
接下来的日子,张卿在里面守着康儿,娇娘在外面守着康儿和张卿。
第七日,裴贺来了。
他急急走到娇娘面前,上下左右打量她。
发现她只是瘦了,人看着疲惫一些,精神倒不错。
裴贺有些心疼道:“对不起,娇娘,我不知道康儿出了事,最近几天我不敢打听你的近况,生怕被三哥的人察觉到。”
娇娘拿起筷子搅了搅罐子里汤药。
“裴贺你不用道歉,康儿有张卿,就算你来了,也做不了什么,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人担心。”
裴贺急道:“娇娘,我希望你发生任何事,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而不是把我当作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
从裴贺来到幽州城那一天,娇娘就知道他来的目的。
可她现在根本不想要男女之情,她只想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让他们远离争权夺利,只要平安健康就好。
娇娘放下筷子,倒了一杯茶给裴贺。
“裴贺,现在的我真的不想谈那些,我也不想再次踏入皇家纷争里,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裴贺道:“娇娘,你不用着急现在给我答案,我会努力证明给你看,即便是皇家也可以与世无争无忧无虑。”
守在门外的富登突然跑过来。
“爷,不好了,朔王来了!”
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