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绣样终于绣好了。
娇娘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花了,脖子也快断了,尤其那双手,扎了无数洞,手累的抬也抬不起来。
暗十七正好通知她今日去雁声堂。
她想推辞,可这样便会让裴朔知道沈侧妃和自己之间的事情。
她不想将这种事闹到台面上,她更不想被所有人都知道她与裴朔的关系。
况且,裴朔也不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雁声堂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裴朔侧身倚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娇娘进去,直接上手开始按。
裴朔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什么。
二人就这样,一个看书,一个按摩。
按了大概一刻钟,娇娘便大汗淋漓。
她感觉自己的手也没劲儿了,眼睛也一阵阵发黑。
裴朔正要开口道:“今日是没给你吃饭?”
娇娘眼前一黑,直接栽在了裴朔身上。
裴朔翻身,接住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的娇娘。
他把她放到旁边的软榻上,王太医不一会儿便到了。
这王太医是专门给裴朔看病的,这么多年,他从未在雁声堂见过一个女子。
今日不仅见到了,她还躺在裴朔平日躺的软榻上。
王太医按住好奇心,仔细把脉。
裴朔坐在一边,不时朝这边看看。
王太医把完脉道:“王爷,这娘子是劳累过度,睡一觉起来,喝点参汤便没事了。”
裴朔皱眉:“劳累过度?”
王太医点点头。
裴朔招进赵福问:“她不就喂个孩子?怎么能劳累过度?”
王太医心中大骇,敢情这还是个有孩子的?原来朔王好这口!
赵福赶紧道:“最近沈侧妃急着要个绣样,可能顾娘子忙着刺绣,所以才累着了。”
裴朔一听便知怎么回事,他挥了挥手,所有人都出去了。
王太医看着赵福,欲言又止。
赵福道:“您有话就说,别这样看着我。”
王太医指了指里面,两个手指对着弯了弯。
“有一腿?”
赵福按住王太医的手:“没一撇呢!”
王太医哎了一声:“白高兴了,我以为他开窍了。”
赵福又道:“不过快了!”
王太医一听这个,嘴角都翘到天上了,回去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
娇娘躺在裴朔的软榻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舒舒服服的睡觉了。
自从重生回来,她时刻紧绷着神经。
她要警惕王妃,还要保住自己的差事,更要找凶手保护家人。
即便睡觉,她都在想着怎么找凶手。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一夜没有回清风院,原本轮到她值夜了,也被赵嬷嬷安排给其他奶娘了。
裴朔书房外有好几棵不知名的树,有好多鸟在上面,此刻正叽叽喳喳。
娇娘是被鸟叫声吵醒的。
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家里,听到的是自家院子里那棵树上的鸟叫声。
她带着睡意,声音有些娇软,听起来像撒娇。
“阿爹,好吵呀!把鸟赶走!”
正在一边看书的裴朔,听到娇娘的娇嗔,掀起眼帘看过来。
娇娘将身上的毯子蒙上头,翻了身又不动了。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凌乱的襦裙,更乱了。
白皙的小腿从襦裙下露出半截,像鲜嫩的藕。
裴朔移开视线,指尖随手弹出一颗樱桃,树上的鸟瞬间飞散了。
等娇娘再次醒来,已是下午时分。
她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陈设,大脑一下清醒了。
立刻从软榻上起身,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里间,一道白玉珠帘正好拦截了外面的视线。
外间,裴朔正坐在桌前,低头处理公务。
娇娘站在原地,她有些发懵,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间处理公务的裴朔早已察觉到娇娘的动静。
他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是申时。”
娇娘一听自己睡了一天一夜,想到清风院,她慌了。
她撩起珠帘,走到裴朔面前。
“王爷,奴婢得回清风院了。”
裴朔手中的折子不停,用余光看了一眼娇娘此刻的紧张。
“那你回去吧!”
娇娘听到,立刻退出房间。
她已经来雁声堂好几次了,完全记住了出去的路。
那会儿,她很想问裴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敢问,她不过是陪了裴朔一夜,还没有资格在他面前放肆。
等她匆匆忙忙回到清风院,正好碰到翠竹。
她惊喜的看着娇娘:“娇娘,你身子好了?昨日赵嬷嬷说你身子不适,在房里休息,不让我们打扰你。”
娇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不然她都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不在清风院的时间。
她笑道:“嗯嗯,已经没事了,劳烦你挂念了。”
翠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