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我与谢少主从他进门到现在,劝到茶都喝三壶了,他还是不愿意,要不咱们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孟琼月说这话,可不是同情对方,而是再喝一壶茶,她的膀胱不炸,肚子也要炸。
“有道理,眼睛是他自己的,他不愿意治,的确不能强迫他。”元步薇点头,看向谢临安,“谢少主,刚好我有事找你,不如我们现就回……”
“你就是陆少夫人?”上官阙打断元步薇的话问。
“是,但我更喜欢人们喊我元大人。”元步薇颔首,“上官三公子好,薛北大哥有跟我说过你的情况……”
“你不会无缘无故给我治眼疾,应该是为了陆小侯爷吧?”
不愧是谢临安的朋友,这嘴也很犀利。
“当然,我们是夫妻,利益绑定在一起,他好,我也好,他不好,我也跟着倒霉,我帮他其实也在帮自己。”元步薇现在已经真正练出来了,面对在阴阳怪气,不会好好说的话,都能坦然应付。
上官阙原本等着对方翻脸呢,结果她就这么接受了?
“上官阙,你看不见,就会错过很多事情,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与你有差距,但现在像只井底之蛙。”望着唇角往下,明显不高兴的上官阙,谢临安心情倒是很好,“既然你不想治,我也省得浪费口舌了,反正瞎的又不是我。”
上官阙没说话,只是双拳紧握,后槽牙紧紧咬着。
谢临安起身,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摸出一块银子放在桌上:“饭钱,告辞。”
“呼,总算可以回去了,少夫人,我能不能去一趟药铺,跟竹心告个别再回疾风营?”
“陆绥给你一天的假期,实际上你可以待在明天早上再回去。”
“是吗?”
孟琼月立马高兴起来:“太好了,那我……”
“疾风营?”
上官阙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疾风营成立到现在,也就出了一个穆清,一个女副将,怎么现在又招收女子了?”
“听上官三公子这话,好像对疾风营很了解?”
“他不是对疾风营了解,是对……”
谢临安看了上官阙一眼,走到元步薇面前,刚开口,后方就传来上官阙的警告声。
“谢临安,你要是再把我的事情透露给外人,我立马跟你绝交!”
“我巴不得跟你绝交。”谢临安哼笑一声,便要开口讲。
结果上官阙一跃而起,跌跌撞撞地跑来。
“小心。”
孟琼月看到上官阙撞到凳子,整个人往地上倒的时候,一个飞扑,垫在他身下。
“哦!”
上官阙听到身下的声音,立马慌张起来:“你干嘛要救我?”
“救人是我的本能反应,抛开你的身份,你就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普通人,而我身为疾风营的一员,有必要保护百姓,今天换做其他人,我也这么做的,三公子无需担忧。”孟琼月爬起来后,顺带还把上官阙从地上拉起来,“我这个人呢,不喜欢劝别人,毕竟别人的命运,我干涉也不好,但三公子,你有机会可以让自己看得见,就不要错过了,再说你已经错过一次了。”
“错过一次?”
元步薇听的糊涂,看向谢临安:“什么情况?”
谢临安见上官阙有点心不在焉,就小声与元步薇说:“他呢,单相思一个姑娘,但姑娘喜欢青梅竹马,两人孩子都三个了,一直过的很挺好的,好像半年前,一家人要搬离京城,姑娘来跟他告别,也是从那天开始,他的眼疾就越来越不好了。”
“谢临安,你……”
“哎,三公子你看不见,就不要动了,我当一次人肉垫子,可不能当第二次。”孟琼月抓着他,不让他走。
“这个姑娘也是个体面人,她不是傻子,一定知道三公子喜欢她,只是如果把这层纸给捅破了,估计你们连朋友做不成,她能来跟三公子告别,定是希望三公子好好过日子,结果三公子却用自虐的方式来惩罚自己?”元步薇满眼疑惑,“要是姑娘得知,该会多伤心,多自责啊。”
一句话,让原本挣扎的上官阙不动了。
孟琼月瞅着他,确定他确实冷静了,才松开他的手腕:“对不起啊,刚才一时激动,把你的衣服给抓褶皱了。”
“单相思一个人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儿,如果对方也喜欢你,就是皆大欢喜,如果对方不喜欢,你也应该祝福她得到幸福,然后你在调整自己,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就行,我相信这个世上,一定有一个人为你而来的。”以前元步薇是不信的,但遇到陆绥后,与他经历的种种,她便信了。
“不可能,世上不会有这么一个人的。”
“我也不信,但遇到晗儿后,我就信了。”谢临安说话间,看向孟琼月。
孟琼月立马如临大敌:“谢少主,你这眼神不对,我可以助人为乐,但我是有底线的,我的目的是当女将军……”
“琼月姑娘,方才不好意思,我用你举例 ,给你带来麻烦,其实你跟那姑娘一点都不像,性子也不像。”谢临安笑。
上官阙怔了一下,突然后退好几步,神色紧张。
“他怎么了?”元步薇看出他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