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为、你的字眼里,不都是在说,我是个废物吗?”陆绥冷笑,“是我碍了你的眼。”
“你……”
万宁侯脸涨得通红:“陆绥,从你受伤到开始做康健训练,我们全家上下都在配合你,小心翼翼地照顾你的情绪,生怕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你心里不痛快,但今天是你自己逞强摔在地上,我说你几句还不行了?”
“老爷,您就少说句话,绥儿已经很难受了。”万宁侯夫人立马劝阻,生怕父子俩又吵起来。
“我又没说错,我干嘛要少说句话,是他自己不争气,到现在都站不起来,那他当废物也是理所当然。”
“你终于还是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对,这就是我的心里话,我还告诉你,不管是先前,还是现在,你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只会耍小孩子的性子,一辈子都没出息。”
元步薇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公公在骂陆绥。
“那你现在杀了我啊,省得我的存在,抹黑万宁侯府的名声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
“老爷,绥儿,你们就不能一人少说一句,非要把小问题上升至大问题,你们是父子,不是世仇。”万宁侯夫人心很累,一天到晚给父子俩调解矛盾。‘
“我可没有像他这样没出息的儿子。”
“我也不需要一个,整天就知道贬低我的父亲。”
“陆绥,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我说……”
“我回来了。”
元步薇敢在陆绥再次说出什么难听话前,喊着进门。
“阿……阿薇……”
陆绥看到元步薇踏步进门一瞬间,内心瞬间涌出一股委屈,还夹杂着一丝害怕。
“药铺那边的事情忙完了,所以我就早回来了,结果刚下马车就遇到要来寻我的叶管家。”元步薇说话间,走到陆绥面前,见他两眼红红地,如同一只委屈的小狗,哪怕得知他摔倒的原因,那心里的气也早就散了,伸手按了按陆绥磕到的地方,“这里痛吗?”
“有一点。”
元步薇见陆绥微微蹙眉,从药箱里拿出银针:“黎宴,帮忙把小侯爷翻过来。”
“好。”
“哎呦,阿薇……很痛。”
元步薇刚往陆绥后腰下第一根针,他就忍不住喊起来。
“除了痛,还有什么感觉?”
“有点酸,又有点麻。”陆绥蹙眉,扭头看到元步薇又拿出几根针,往自己腰上扎下去,立马喊起来,“阿薇,你轻点,真的很痛。”
“痛则不通,而且先前你这里,我无论怎么扎针,你都是没感觉,但现在你能感觉到痛了。”元步薇笑着看着陆绥,“看来你这么一磕,倒是因祸得福了。”
陆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虽然不懂医,但这段时间一直被元步薇治疗,自然懂了一些医理:“我要站起来,就要运用到腰部的力量,而现在我能感受到痛意了,说明里头的经脉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
“不是好转,是恢复一大半了。”元步薇扭头看向公婆,“这样的巧合,不是不可能,就像一个人摔倒磕到了脑袋,然后因为脑子里有血块压迫到眼睛,导致失明,但等过段时间,在外力或者是血块被自身吸收后,人就恢复光明了,小侯爷现在这个情况有点类似。”
“步薇,你的意思是,绥儿他磕到了后腰,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是的。”
元步薇轻轻转动银针问陆绥:“现在呢?”
“很酸,很胀,但痛少了点。”
“好。”
元步薇心里有数了。
“既然如此,步薇你先给绥儿治着,我带老爷先回院子了。”万宁侯夫人怕父子俩再吵起来,立马拉着丈夫离开儿子的房间。
“黎宴,你跟雅月也出去吧。”元步薇瞥了一眼地上的食盒,“叶管家,你吩咐守卫一声,以后要进小侯爷的房间,必须通报,若有违背者,一律家法处置。”
“是。”
雅月怯生生地缩了下脖子,想要辩解,却被黎宴一把拽着,拖了出去。
房门合上之时。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
“好了,眼下没人,跟我说说,为什么趁着我不在家,试着自己站起来?”
陆绥听出元步薇的口气是疑惑,而不是生气,低头闷闷道:“就是想试试看。”
“陆绥,你不说实话的话,你就在地上躺到明天早上吧。”
元步薇站起来,转身间,裙摆被陆绥抓住了。
“习惯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你,这几天一睁眼你就出门了,晚上回来,你又一副很疲惫的样子,我也不敢多打搅你,便想着早点站起来……”陆绥垂下眼,遮住眼中的思绪。
真正的原因,他其实并未说出来。
就在昨天半夜,他醒来之时,望着阿薇的睡颜。
他内心忽然腾起一种,如果有一天,自己看不到阿薇,那自己会怎么办?
“你站起来,也是忙自己的事情,甚至我们的角色会互换,变成你早出晚归,我在家要等你。”
“不会的,我若是能站起来,我可以带阿薇去军营,去城郊,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