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步薇!”
元瀚书怒喝一声:“你怎么说话的?”
“听父亲的口气,还想给我俩巴掌清醒清醒?”元步薇目光已经冷了下来,“看得出来你们不是真心实意来看望小侯爷的,沉香送客。”
“步薇,我们大老远跑来看望小侯爷,难道还不够有诚意吗?而且我们还带了很多补品呢。”元母说两句话眼圈就红了,“我就知道,你还在怪我们,怪我们当年把你送去药王谷。”
“您说错了,我反而要庆幸你们把我送去药王谷,不然我可不知道我在家中要受多少委屈,流多少泪,哪里还能学到一身高超的医术。”母亲故意这么说,不就是想让自己恼羞成怒,元步薇偏偏不如她所愿,“如今我也嫁人了,日后当个亲戚逢年过节走动走动也挺好,何必急着撕破脸呢?”
“你跟小侯爷连堂都没拜,算哪门子夫妻?你不低调谦卑就算了,还敢跟我们顶嘴,要是有一天小侯爷看你不顺眼,把你休了,你可不要哭着求我们让你进家门!”
不用猜。
又是元锦瑟告诉他们的。
“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我有地方可去,绝对不会去打扰双亲的。”无论两人怎么说,元步薇就是不生气,反而一直笑呵呵的,“双亲说了这么多话真不打算到前厅坐坐喝杯茶润润喉?”
“用不着。”
元瀚书冷哼一声,转身带着妻子就走了:“元步薇,但愿你能一直保持这样乐观!”
“如父亲所愿。”
望着双亲头也不回地走出自己的视线,元步薇眼中一片冷漠。
她不奢望得到双亲一点怜爱,也不会纵容他们往自己身上发泄负面情绪。
“沉香,若有下次,没有拜帖,一律不让他们进来。”
“少夫人,您、您还好吧?”沉香一脸担忧地望着元步薇,“老爷夫人有点过分了,都是女儿,怎么对您就……”
“不是所有父母都可以成为父母,在元锦瑟心中他们的确是完美的父母,但在我这里,他们只是给我生命的人而已,称呼他们父亲母亲,只不过不想把局面弄得太难看。”
“啊?”沉香没懂。
元步薇看了下四周,低头跟沉香道:“师兄师姐对我的情况都愤愤不平,所以对他们一个称呼为老东西,一个称呼为老妖婆。”
“呃……”
沉香一怔,但转眼一想还挺贴切。
“我自然不能这么喊,但每次听到师兄师姐这么称呼他们,心里舒服多了。”元步薇刚懂事之时,因为这件事长时间闷闷不乐,后来被发现自己不对劲的大师姐狠狠批了一顿。
她说,谷中有那么多爱你的人,你看不到,偏偏要在意两个蠢货。作为父母就应该有养育教导子女的责任,他们不光不想承担,还把你丢出去自生自灭,他们这样的行为跟杀人犯没什么区别,你却想要的得到两个杀人犯的疼爱,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不得不说,大师姐这话把自己骂醒了。
是啊。
他们都没打算让自己活,自己又何必在意他们爱不爱自己,心里有没有自己呢?
换个角度想。
他们可是自己的仇人。
所以,从那天以后,元步薇再也不想得到父母的疼爱,只想早点还了生她的恩情,好跟他们划清界限。
“奴婢觉得这两个称呼还挺贴切的。”沉香捂嘴偷乐,“还好奴婢作为您的陪嫁丫头来了万宁侯府,少夫人您放心,日后老爷夫人要是再来,奴婢一定帮您拦着。”
“好。”
元步薇笑了笑:“你去厨房看看给小侯爷炖的药膳好了没,他等下醒了要吃的。”
“哎,知道了,奴婢这就去。”
沉香说完便跑了出去,结果刚出院子,就看到叶管家与一个陌生人站在门口。
看两人仿佛站了有一会儿了。
“叶管家。”
元步薇听到沉香的声音,忙踏步走了出去。
与叶管家对视之时,见他低头不敢跟自己对视。
再一瞧他身旁站着的青年男子,目光炯炯,人高马大,五官硬朗,浓眉大眼。
“这位便是黎副将吧?”
黎宴忙回神,弯腰行礼:“见过少夫人。”
“小侯爷还在休息,估计有一会儿才醒呢。”元步薇落落大方地走到他跟前打量他,“小侯爷说是你不放弃地寻找他,他才得以活下来,那你一定也受了不少伤,可找大夫看过?”
黎宴没想到小侯爷会跟少夫人说这话,而且她下一句就是关心自己的伤势。
有点意外:“多谢少夫人关系,已经都好了。”
“真的?”
元步薇打量着黎宴:“可不要逞强,对小侯爷而言,你现在很重要。”
“真、咳咳咳……”
黎宴本想掩饰一下的,结果下一秒就是一顿暴咳,咳到脸都红了。
“少夫人,我没想到黎副将伤的挺重的,本来我不打算让他来的,可他一听小侯爷要见他,硬是咬牙爬起来就跟我来了。”
“没关系,反正一个是治,两个也是,叶管家你安排一个客房,让黎副将住下,我去拿药箱。”
黎宴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