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睿一想,那可不嘛,要是没有村长做后台,这赌场能开的这么明目张胆? 文睿想通这个,却并没有去多管闲事,他突然觉得有点累。 到了江边,他找渔民姐了艘渔船,想要独自去江里捕鱼。 从白日到夕阳西下,文睿坐着那艘孤零零的小渔船,起起伏伏的飘在汹涌的江面上。 他的父亲以前就是靠捕鱼为生的,文睿从小跟着父亲一起捕鱼,那捕鱼的本领现在也未生疏。 他会入武德司当职也是巧合。 父母去世那年他才十岁,为了养活妹妹,他试着自己一个人去捕鱼,但那时他还太小了,空有一身本领,却根本无法独自掌控渔船。 船翻了,他掉入江中,飘向了下游被一杂技班子的班主所救。 他跟着班主学艺,练了一身武艺本领,在一次街头表演时恰巧被武德司副使董廉看中,带回武德司。 从此往后,董廉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师父,文睿一边学习杀人的技巧,一边替董廉暗中办事,成了董廉身边的得力干将。 到如今,他升为武德司亲事官,能够独当一面。 他却已经有些厌倦了那些尔虞我诈。 鱼捕够了,文睿就躺在渔船上静静的睡了一会儿。 夕阳西下,天色逐渐暗去,他驾着渔船平安的回到岸边,手里提着一木桶的鱼儿,收获颇丰。 他想着小玥爱吃煎鱼,这一桶的鱼,够她吃好几天了。 天色到暗不暗,走在村子的小巷子里,却已经有些看不清脚下的路,他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忽然之间,他汗毛直立,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接近。 他一转身,一道寒冷的剑锋便朝他刺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快速侧身闪躲,剑尖只是刺穿了他的衣袖,黑衣人立马收回了长剑,再次对他发难。 文睿提着水桶接连闪躲,水洒了一地,桶里的鱼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摆着尾巴,在这窄小的水桶慌张的来回游荡。 很快,又有两三个黑衣人加入混战,他们伸手了得,下手招招致命。 即便文睿身手不错,但这样的两面夹击之下,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 他慢慢感到体力不支,可那能要了他命的剑尖已经近在咫尺,他只能直接掀翻了手里的水桶,连鱼带水泼向了那几个黑衣人的脸上。 鱼儿们重重的摔在地上,无辜的摆动尾巴挣扎着。 黑衣人们连连后退,慌乱的抹掉了脸上的水渍。 等他们定睛一看时,文睿已经趁此机会逃走了。 几个杀人在这昏暗的环境中对看一眼,并没有选择追上去,只等下一个机会出手。 文睿回到家时便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文玥敲门问他吃饭么,他没什么胃口,心跳似乎到这时都还没有平静下来。 他不会猜错的,那要杀他的几人就是武德司派来的刺客。 这么多年他帮着董廉办事,脏活全是他去做的,他知道的事情不少,如今朝廷正是新皇登基,权力更迭之际,派系斗争愈加愈烈。 董廉怕他被人收买,反水出卖他,所以派人来暗杀他。 这并不出乎文睿的预料,但即便猜到了,谁又会开心呢? 董廉是他的师父,他尊敬他,孝敬他,感谢他,如今难道还要依他意思,去死吗? 想着妹妹,文睿不想死。 他愿意跟着董廉,去帮他做那些脏事,就是为了养活妹妹啊。 他死了,自己妹妹又怎么办? 为了以防万一,文睿第二天就出门去找了村里的媒婆,说要为自己妹妹找个能依靠夫家,只需要对方老实本分就行了。 媒婆笑着说没问题,立即帮忙物色了起来。 几日后,易家。 沈冬儿一直埋头在桌前,研究着什么。 赵颖颖好奇的凑过来,问她在画什么东西。 沈冬儿笑道,“庆阳公主的腿断了,若是让她躺在床上几个月不下床,她肯定会觉得闷,所以我想做一个轮椅送给她,若她打算回宫,那也能用得上。” 想来还真是神奇。 几个月前她是万万都想不到,自己会坐在这里费心为庆阳公主的以后着想。 “轮椅?自己做的话,好难的,得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吧?不如花钱买个现成的。”赵颖颖回答道。 赵颖颖说的话也有道理,轮椅现在是急需,要是让庆阳公主等上好几个月,也没那意思了。 “那我抽空去县里看看有没有卖轮椅的。” 沈冬儿将她画的那乱糟糟的草稿图揉成一团,她还真没有做木工的潜力啊。 “璇珠,我回来了!” 屋外忽然传来了许大山的声音,璇珠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他不是才走没多久么? 他不是说要走两个月吗? 应该是自己幻听了吧?但璇珠还是不自觉的往前院走去。 沈冬儿只见璇珠嗖的一下从自己眼前跑了出去,还真见到许大山背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大山?”璇珠还有些不置信。 “是我,你没看错!”许大山憨憨的笑着,分开这十几天的时间,他格外想她。 “你不是回老家去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璇珠总算相信真是他回来了,欣喜的问道。 “上游下着大暴雨呢,山塌了,把路给埋了,绕路也不行,那周围危险的很,官府的人不准我过去,我就只有回来了。” “那安全当然是最重要的。”璇珠赶紧上前去帮他把大包小包放下,“你走的时候没带这么多东西啊?” “这都是我在路上买的,有吃的,用的,你看看你需要什么,全都拿去!” 许大山拐着弯说道,也就璇珠没听出他是什么意思了。 “许大山。”沈冬儿抬脚走出大门,眼神不善的盯着许大山。 许大山被她看的脖子一缩,“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