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富这个人睚眦必报,下次别让冬儿一个人在村子里闲逛了。”文睿上前两步,提醒他,自动忽略二人的亲密。 听闻,易元洲没有立刻抬起头。 手上的力道更收紧了些。 即便文睿是好心提醒,但有些话听到他耳朵里就是刺耳。 沈冬儿觉得有点疼,皱起眉想,他对文睿的气干嘛撒在自己身上! 易元洲正欲开口,沈冬儿却将手放在他胸口,拍了拍他,安抚道,“要不是刚才文大哥及时出手相助,我怕是就被他们给捉走了。” 文睿确实救了她。 她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尽量避免二人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也是她该做的。 易元洲听出她的意思。 压下心里的不快,闷闷的说了声感谢,说的是不情不愿。 文睿呢,好像也嫌事情不够复杂,故意回答,“易元洲,我不要你的感谢。我之前也说过了,你若保护不了冬儿……” “文睿,别说了。”沈冬儿打断他的话。 心想,自己是该找文睿好好聊一聊了。 但不是现在。 沈冬儿直接拉着易元洲先离开,至少不能让他们二人继续在这相看两厌。 庄稼地里,有不少正在劳作的村民。 二人从中匆匆走过。 “为什么拉我走?心疼你的文大哥了?”易元洲成功学会了她阴阳怪气的那一招。 多少有点当初沈冬儿在水梨村讽刺他的模样。 沈冬儿回头瞪了他一眼说,“是啊,我是心疼文大哥了!” 是真被他这阴阳怪气给气到了,她脑子里其他啥都没想,就想气他。 易元洲听闻不淡定了,猛地停下脚步,用力将她拉回来。 沈冬儿被他拽的一个转身,重重的扑进了他怀里。 “不准再叫他文大哥了!我听着不爽快。”他警告道。 沈冬儿在他怀里抬眼,只能看见他的下巴。 “怕我被文大哥抢走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能有恃无恐的故意挑衅他。 易元洲低头瞪她,都说了不准再叫文大哥! 他似乎展露出比往常对她更强烈的占有欲。 沈冬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让他有点危机感,好像也不错。 手臂慢慢缠上他的颈脖,妖娆的很,并提醒他,“那你可得把我看紧点,再对我好一点,不然我就……” “就什么?” 易元洲捏住她的下巴,警告她说话要思考再三。 “文大哥看起来挺喜欢我的,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去找文大哥了!”她一口气快速说完,说完就跑了。 这叫啥? 叫有贼心,但没那贼胆。 易元洲脸黑的跟关公有得一拼,她还真是翅膀硬了,皮又痒了! 仗着宠她,爱她,就敢故意说这些话来气他。 还好她知道跑。 不然,非得直接脱光她裤子打屁股! 易元洲将沈冬儿送回了家。 家里屋顶上的大洞已经修补好了最底下的一层,接下来就是在上面铺瓦片了。 璇珠正在侧卧房里打扫。 “多留点心眼,防着周大富再来找你麻烦。” 易元洲指了指堂屋墙上挂着那把剑,让她放在显眼的地方留作自保之用。 “知道了,你还去修堤坝吗?”沈冬儿给他倒了杯水,润润喉。 易元洲点头说还要回去。 璇珠听到动静,从侧卧房里出来,惊讶的问他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璇珠,照顾好冬儿,准备些能防身的东西。”易元洲直接吩咐道。 璇珠虽疑惑,但还是点头先应了他。 易元洲给了沈冬儿一个照顾好自己的眼神,便又离开了。 璇珠忙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冬儿将刚才所遇之事都告诉了璇珠。 璇珠愤慨不已,“还真是刁民!自家没管教好儿子,反而怪罪在咱们头上!还敢光天化日之下抢人?还有没有王法啊!” 但现在只有嘴上骂一骂,要真拿他们怎样? 就目前他们的处境而言,单他们三人肯定斗不过那周大富,谁知这些地痞流氓谁做出什么无底线的坏事。 沈冬儿转身出了堂屋,来到院子里,笑着对几名工匠说,“都下来休息一下吧。” 工匠们应声下来。 那砸穿屋顶的树干,被丢弃在院子的角落里。 沈冬儿见那树干挺大的,直径肯定超过一米了,便想着留做其他用处。 她多拿出了一百文钱给那工匠头头林守富,说是这几天他们的辛苦费。 林守富说她实在是客气了,但最后还是收下了。 “这树干丢了也只有等着腐烂的份儿,不如你们帮我修一下做成一个桌子,就放在前院里,旁边再帮我搭个能遮风挡雨的棚子,可以吗?” 沈冬儿将心里所想告诉他们。 是想造一个能待客品茗的茶桌,再搭配几张躺椅。 等到了夏天,就可以躺在这柳树底下,一边喝茶一边乘凉,多惬意啊。 林守富知道沈冬儿是个大方的人。 只要把事情给她办好了,肯定少不了奖励他们的工钱,所以笑着答应了下来。 这时,沈冬儿低头咳嗽了几声,露出一脸疲惫模样。 “怎么了,夫人?是哪里不舒服么?”林守富询问道。 “谢谢林大哥关心,只是刚才遇到一些人,闹得有些不愉快。” 沈冬儿对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脸,只是那笑容里尽显疲态与脆弱,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 林守富想都没想的追问,“遇见了谁啊?还有人欺负你不成?刚刚易老板送你回来,莫不就是因为……” 沈冬儿偏过头去,娇弱的点了点头,“嗯,刚刚我在村子里,周大富突然来找我麻烦,说是我们害了他儿子,要捉我去送官查办,他夫人还拿了一盆粪水想泼我,幸好我躲得快,不然我还怎么见人呐。” “这个周大富也太不要脸了吧。”林守富愤愤不平的说道。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