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元洲性格喜静,谢了幕就打算回后台去。 但台下观众实在是太热情,有个女声大喊道,“我家主子出一千两,请易公子去楼上雅间,畅聊品茗。” 人群立刻交头接耳,看向了说话的那个女子。 易元洲认出了那个女子是庆阳公主身边的宫女熙春,很明显这是庆阳公主要见他,又借机捧他。 他在台上行了一礼。 “感谢您家主子抬爱。但易某不过是普通人,不用如此破费。” “易公子,请。”熙春做了个请的姿势,易元洲缓步走下台,准备跟着熙春上楼。 “我出一万两!” 人群的边缘传来一豪放的女声,令易元洲停下了脚步。 窃窃私语的声音立刻停息了,周围的人给她让开了一条道儿。 五年过去,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沈冬儿,双手叉腰,神采飞扬的走上前,眼中有着些许张狂,嘴角带笑的望着五年没见的未婚夫。 “我出一万两,请易公子去楼上雅间,叙叙旧。” 沈冬儿特别强调‘叙旧’二字。 “哪来的无耻刁民!怎敢与我家主子抢人?!” 熙春似是没认出沈冬儿,气急败坏的指责道。 “我怎么不敢?”沈冬儿嗤笑一声,只觉得荒谬,环视整个人群,再往前走上了几步。 “易公子可是我沈冬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未过门的,夫君。” 话毕,沈冬儿已经来到易元洲的面前。 五年没见了,他已经完全脱去少年的稚气,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 成熟模样的他,更加,诱人了。 沈冬儿不自觉抿了抿双唇,毫无顾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易元洲。 似是要用她那略带侵略、引诱的眼神,摄出他的魂魄,让他立马臣服在自己脚下。 熙春眼中难藏震惊,再看一眼易元洲,他没有否认。 熙春虽是个宫女,但跟在公主身边几年,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我家主子出五万两!易公子与我家主子多年情谊,怎是你比的起的!” “那我就出十万两。”沈冬儿完全不在意的回答,不屑的撇了一眼熙春,“钱我有的是!反而是你家主子,在明知易元洲有未婚妻的情况下,私下约他见面……” “这原本该如何处置呢?老板,你来说。”沈冬儿一把将旁看热闹的梨园老板给拽了过来。 沈冬儿这个大主顾,老板不敢得罪,便顺着话茬子说,“明知纠缠有妇之夫还不悔改,理应扒光了,游街示众,再浸猪笼!” “大胆!”熙春被气的吹胡子瞪眼,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妄议公主! “沈冬儿,你闹够了没?”易元洲出声制止。 “怎么,心疼了?”沈冬儿挑衅的反问他,心疼起你的‘青梅竹马’庆阳公主了? “不是。”易元洲立即否定道。 “既然不是,那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沈冬儿主动拉住他的手,面向众人说道,“今日是我家夫君第一次登台,感谢各位赏脸来支持!为表谢意,我准备了小小心意来答谢大家,大家都别客气,楼上楼下的,见者都有份!” 璇珠此时已经命人抬上了一个盖着红布的沉重桌子,当着大家的面掀开红布。 红布下藏着的,可是一座由银元宝堆砌而成的银山,足有小半个人那么高。 人群立刻骚动了起来,一声声感叹此起彼伏,无不赞叹,这可真真是大手笔啊。 众人都疯狂了,纷纷向她贺喜,祝福她与易公子早日成婚,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沈冬儿毫不避讳的接受人们的道贺。 她就是要如此高调的让所有人都知道,易元洲已经名草有主,某些人如果要硬抢,那就是不要脸的小三! 还颇为得意的她,左手突然一紧,易元洲半拽着她离开了这里。 “易公子……!”只留下熙春惊掉了下巴。 一出清和园,周遭安静了。 易元洲将她拉上了马车,吩咐马夫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为何要这么做!?” 二人在逼仄的马车里面面相觑,易元洲还未来得及卸妆,一副小生装扮,即便他此刻很生气,但看着都是那么人畜无害。 “我作为你的未婚妻,肯定要帮你把面子给撑起来啊。”沈冬儿一本正经的回答。 “你可知,我根本不想,不愿意娶你为妻?”易元洲质问道。 这一过就是五年,两人都没再见过面,他以为当初是她年纪小,不懂事,长大后就不会再来纠缠他,甚至会想主动退了这荒唐的婚事。 但五年过去,她竟然还是如此不知羞! 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就算了,还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 “那你想娶庆阳公主?” “这根本是两码事。” “易元洲,我逼你娶我了吗?亲事是经过我们两家父母同意才定下的,定下亲事后,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夫君,从未有过二心。这一点你没有异议吧?” 易元洲哑口无言。 “你与庆阳公主关系一直不清不楚,有婚约在身,你们二人还一同游园约会,现在反过来说我的不是。道貌岸然,三心二意的人分明是你才对!” 沈冬儿逻辑清晰,头脑清楚的反驳道。 这古代男人为了束缚住女人的身体和思想,用不同的‘规矩’来‘教育’女人要三从四德,忠于夫君,甚至偷换逻辑各种PUA她们。 沈冬儿可不吃这套。 五年前易元洲救她,她说要以身相许,也许是一时兴起。 但事到如今,看着面前一伸手就能抓到的人,她可不愿意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心里的胜负欲更是不允许。 “不过,我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她深知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道理,刚刚吼了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