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舟。”杨如期下意识的叫了他的名字,连忙放开了温成的手,着急去查看李轻舟有没有事。
他晕了过去,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杨如期转身望向温成,急急道:“外祖父,快去找大夫,世子他晕了过去,他吐血了。”
温成叹了一声,“没用的,他中了毒,轻舟身边的人到处都在找解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什么?”杨如期眼眶泛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忍住泪水,但最终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泪水滑落下来。
温成的眼眶也红了,恨铁不成钢道,“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冲动。”
“期儿,轻舟托我等你回去后将信交给你,安排好了所有后事,秦王府里有一暗卫,与他身形极为相似,易容过后常年扮做秦王世子待在府里掩人耳目,轻舟死后,那人就是秦王世子,你照常嫁到秦王府。我不同意便自作主张叫小厮提前将信给你,我相信你看到信一定会赶来见他最后一面的。”
杨如期手里紧紧捏着当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纷纷滚落下来。
她转身蹲下,握起李轻舟的手,替他擦掉嘴角的血迹。
“他还能活多久?”
“至多三日,他的内力虽然深厚但护不了心脉太久,”温成叹息道。
杨如期擦了擦泪水,有些激动的起身,“回秦王府,秦王府的人一定知道怎么救他。”
温成摇了摇头,“不可,他不能回秦王府,一旦回了救不活,万一被人发现,牵一发而动全身。”
“轻舟可以死,秦王世子必须活着!”
“我们只有等,等轻舟身边的人找到解药赶回来。他之前特意叮嘱过,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等着就好。”
地狱和天堂,不过一瞬之间。
杨如期的眼泪怎么擦都止不住,她对温成道,“外祖父,那我可以留下照顾世子吗。”
温成点了点头,“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永乐侯府那儿我会派你舅舅去和你祖父说。”
既然能留下,杨如期便开始想怎么能延长李轻舟的生命,多拖一日就多一日的希望。
她不禁想到外祖父口中的内力,“内力是什么?既然内力可以护住他的心脉,那旁人的内力可以用在他的身上吗。”
能注意到这层,温成觉得杨如期真的很聪明,他解释道:“修炼内力是极少数习武之人能拥有的天赋,人人都可以习武,但是习武之人不一定能修炼出内力。对人体五脏六腑,七经八脉的要求甚严。”
“修炼出内力能让自己变得更强,甚至可以以一敌十,只是一万个习武之人中不一定能出一个。而内力深厚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如护住心脉需得修炼七八年才可以做到。”
“且不说我们很难找到符合要求的习武之人,也不敢去找,他中毒之事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杨如期的瞳孔一缩,连外祖父这样好的身手都修炼不出内力,可见这条路走不通了。
温成又是一声叹息,推开门走了出去,正好杨如期留了下来,他得叫人收拾一处清净的院落出来。
晚些时候杨如期住进了清风阁,温成趁夜将李轻舟抱进了清风阁的侧屋。
落月负责寸步不离地守着李轻舟,温伯从永乐侯府回来的时候碧紫跟了来,也带来了一些换洗衣物。
除了阴氏心里有数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李轻舟在府上。用过晚饭后,杨如期径直回了清风阁。
进了屋,碧蓝便拉了落月出去,“落月姐姐,你去吃饭罢,这里有我和碧紫在。”
落月也没客气,直接离开了。碧蓝让碧紫守着,自己去替杨如期收拾床铺。
杨如期走到床边,静看着沉睡的李轻舟,将他的眉眼五官记在心上。
外祖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毒,没有办法给他用药,真的除了等,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她怔愣着,脑子一晃一晃的,心里难受的紧。
若他真的死了,她大概是不会再嫁去秦王府的,李轻舟这么安排应当是觉得她是因为秦王世子这个身份才同意嫁给他的。
她以前也是这么考虑的,只是后来...很难有人在李轻舟的温柔对待下还能保持清醒吧。
除夕那夜,温成独自进宫参加除夕宴。
杨如期留在靖安侯府过除夕,阴氏他们都很高兴,吩咐厨房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早前余氏回汴京的时候就把余素素送回家乡林县嫁人了,留了余枫在汴京读书。
他年纪小,又没有余素素在身边搅和,每日只书院和侯府两头跑,没再闹出过事。
用过席面后,温伯同温华抱来一堆炮竹和花炮,在院子里摆好。
余枫耐不住,从下人手里拿了火折子就去放炮竹玩。
炮竹声响起,噼里啪啦,闹哄哄的。
杨如期捂住耳朵,一脸笑意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温馨不已,要是父亲母亲和哥哥也在就好了。
漆黑的夜空,花炮筒里窜出一个个哧哧响的火星子向天上飞去,砰的一声炸裂开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像东风吹散千树繁花一样,又吹得烟火纷纷,乱落如雨。
看到此幕杨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