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期闻言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恐是贺柔喜欢的人与长公主府的门第差了太多,所以温彤不同意。
“那人是谁?”
贺柔咬了咬唇,眼尾还残留着泪水,看向杨如期道,“我说了你可不许笑话我。”
杨如期不禁挑眉:“我可是那种人?”
说到底贺柔心里清楚杨如期的性子,不然今日也不会来找她说出心里话。
她没有扭捏,很快开口:“是朱吉。”
杨如期这下真讶异了一会儿,她属实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朱家公子朱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他怎么会有接触呢。”
贺柔嘟了嘟嘴,开始回想,从街上偶遇到他帮了她一个小忙又到赏词宴上选中他写的诗,缘分便开始了。
“他文采好,人又谦虚,还有耐心,我向他请教,他从来都不会嫌弃我笨。”
“我派人打听了,他每日除了去书院便是书铺,不逛花楼也不酗酒,屋里也没有通房丫头。总之,那个游手好闲的纪云桥可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
杨如期扶额,果然书里写的对,情人眼里出西施。纪云桥未必有那么差,朱吉未必有那么好,不过单是没有通房丫头这一点,倒是罕见。
“姨母可是不同意?其实等朱公子中了进士再上门求娶岂不更好?”
“母亲说我翻年都要十七了,等不了这么久,恰巧长公主有意,她便意动想与之结亲,”贺柔苦着脸道。
离来年的会试还有三四个月,就算中了贡士还要再等一年春闱,到时贺柔都十八了,温彤不同意人之常情。
“表妹,你一向聪慧,不如替我想想办法?”贺柔望向杨如期,眸子里带着星光,让人不忍拒绝。
杨如期有些无奈,“姨母是过来人,这方面她比我更有经验,何况你怎知那朱家公子一定是良人?”
“呜呜,表妹连你也不占我这边,亏我这么信任你,呜呜呜,”贺柔听了这话又要哭出来,眼泪汪汪的。
碧蓝碧紫站在一旁看着有些想笑,觉得表小姐实在太可爱了。
杨如期气笑了,“你惯会撒娇卖乖,怎么不拿这套去对付姨母。”
贺柔止住哭声,气道:“平日里都好使,可这回我哭破天都不好使了,连父亲这次也站母亲那边。”
“那可难办了,”杨如期托腮想了想,“如果朱家能请到有些威望的长辈替朱家向姨母说和,指不定姨母会给朱公子一些时间。”
贺柔垮下小脸,脑子转了转想不到朱家能请到谁,杨如期接着道,“你回头同朱公子提起此事,能不能争取到姨母的同意那就是朱家的本事了。”
“你父亲的官位和实权摆在这里,朱家可不得将诚意拿出来,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会珍惜的,你说是不是。”
贺柔闻言也想明白了,这事儿该急的不是她,是朱家才对。想开了便没有那么难受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后笑了起来。
两人转而聊起别的事,贺柔对着那花架上的几盆栀子花盯瞅,疑惑问道,“这叶子瞧着像栀子花呢,栀子花也能栽在花盆里吗?”
杨如期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养了这么久,这个品种的栀子花的确长不高,叶子还是那么翠绿。
“这是外地的品种,所以能像牡丹菊花一样栽在盆里。”
冬天许多花草树木都会掉叶子只剩下茎秆,像栀子花这种常青的植物放在室内增添许多生机。
“真是新奇,我也感兴趣,表妹可肯割爱舍我两盆?”贺柔本就爱花,各样品种的都爱,发现新品种可不想搬回家养着。
“我倒不是舍不得两盆花,只是这花是别人特意送与我的,不好再送给表姐,这品种是南州特有的,你若喜欢我便托商队给你带几盆回来如何?”
杨如期觉得若李轻舟知道她将花转赠给别人应当是会失落的。
贺柔摇了下头,“既知道是哪儿的,我自己叫人给我买回来便是。”说着想到了什么,有些高兴道,“去年托人弄的五色梅今年冬天终于结花苞了,一直放在温室里,要不了多久就能开花,花匠若是照例的好兴许能开到明年四月份,到时候请你去府上赏花。”
五色梅喜温暖湿润气候,耐干旱耐湿热,但不耐寒,一旦冻着就容易进入休眠期。
“亏得你们府上的花匠耐心,照料这许多不同品种不同要求的花卉,我只要想到水多了不行,水少了也不行,就觉得麻烦的很。”所以杨如期喜欢栀子花也有好养活的原因。
“那是因为你不爱花,你不喜欢,所以觉得没有必要费那劲,可若把花换成厚厚一本的诗词,你啊,肯定读的废寝忘食。”
“就比如我,这品种再难养活,要求再多我都不会嫌麻烦,我喜欢看它生长出新的枝丫,再等到花开,那一瞬间是满满的成就感。”虽然说大多时候是花匠动手,可她也愿意在一旁守着看花匠如何照料的啊。
杨如期不置可否,这大约就是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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