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府。
杨如萍早已出了月子,受这次落胎的影响,她越发胡思乱想了,甚至没由来的发了好几次火。
不止对下人发火,还对董其中发脾气,痛斥他孩子没了他一点不伤心,董其中不屑和她计较,每次她想吵架时,他便离开院子。
杨如萍很抓狂,情绪阴晴不定,导致菊香不愿再进屋贴身伺候了,每次杨如萍叫人,便叫雨儿去。
阿香要管着院子,很少能抽出空来宽慰杨如萍,两人都嘱咐雨儿好好照顾她。
时间一长,杨如萍需要发泄,什么话都和雨儿讲了,雨儿也心疼地安慰她。不管杨如萍讲什么,雨儿都无条件地支持和信任,这让杨如萍很是感动,不愧是从小就伺候她的丫鬟。
一日,董其中派了贴身的小厮去正屋传话,晚上会留宿正屋。
雨儿高兴地告诉杨如萍这个消息,毕竟董其中已近两个月没有留宿正屋了。
可杨如萍不高兴,她眼神茫然,心头是挥之不去的怀疑。
“你去告诉三公子,说我病了,不方便伺候他,”杨如萍道。
雨儿一听,连忙转身关上房门,走到杨如萍面前劝道,“夫人,你现下身子已经养好了,老是把三公子往外推可不行,会伤了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我知道夫人心中的疑虑,三公子的行为确实与常人有些不同,可万一你冤枉了他呢,那日后夫人的日子怎么过呢。”
“前几天奴婢听说二公子带了三公子去了酒楼喝酒,那晚三公子彻夜未归。这纳姨娘不过是早晚的事,夫人还是要趁公子心里有你,早早把长子给生下来啊,雨儿实在是为夫人担心啊。”
话罢,雨儿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杨如萍似是听进去了,一把拉过雨儿的手,喃喃道,“我都明白,可我过不了心底的那一关,只要一想到,万一那人不是他,该如何是好。”
雨儿拍了拍杨如萍的手,安慰道,“奴婢知道夫人没了孩子伤心不已,也理解夫人的猜想,可雨儿觉得,这世上男人哪有放着娇妻在家不碰的,又哪有男人容忍地了妻子通奸之事,这未免太荒唐了。”
杨如萍一怔,随后放开了雨儿的手,有些怒气道,“你不懂,你们都不懂!”声音拔高了起来。
雨儿神色不变,带着些无奈道,“既然夫人怀疑,何不求证呢,只要将烛火点燃,夫人就放心了。”
“我曾这样要求过,可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等事了,我也没什么力气去点灯,再然后他便起身去洗浴,就直接去书房睡下了。”杨如萍平静道,这个时候她想到那些亲密的事情没有当初的脸红心跳了,只有不满。
董其中除了与她做这事,从来没有在她房里歇息过,以前她能说服自己,现下她说服不了自己,也不愿再欺骗自己。
雨儿偷偷勾起唇角,小声道,“只要小姐吩咐,奴婢偷偷进来给屋里点灯,奴婢再悄悄出去。”
内间没有窗户,纱帐又厚实,烛火一灭,伸手不见五指。
杨如萍闻言咬着唇,陷入沉思。
最后,她咬了咬牙,抬手让雨儿俯身过来,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亥时,夜深人静。
同样,杨如萍的院子陷入寂静,正屋门口没有任何丫鬟守夜,只有烛火在燃着。
董其中先进了屋,和杨如萍说了几句话,见她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将屋子里的烛火一一熄灭。
此时,他站着没动,身后传来脚步声,男人的身影撩开纱帐钻了进去。
没一会儿,熟悉的喘息声响了起来,董其中邪魅一笑,直径走到外间坐了下来,神色悠然,犹如在听戏。
他一边听着一边闭着眼睛,极为享受,陶醉其中。
若有人瞧见了,定会汗毛竖起,惊悚不已,简直让人作呕。
杨如萍咬着唇迫使自己清醒过来,她算着时间,雨儿应该快进来了。
床上的男人还陷在情欲之中。
雨儿躲在屋檐角下,手中的香燃到一半,她该进去了,香被丢在原地。偷摸推开门,只见董其中冷着脸坐在椅子上,她吓得手中的火折子没拿稳掉落在地上,脱口而出,“三公子。”
董其中先是诧异了一瞬,随后双眼迸发出杀人的寒气,冷呵了一声,又恢复自得的模样。雨儿站在门口一动不敢动,垂着头瑟瑟发抖。
杨如萍听见了那一句冷呵,她的心沉到了谷底,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泪水无声话落在头发里。
身上的男人停了下来,正要问董其中是否继续,就听见让杨如萍如坠入冰窖的声音,“继续。”
屈辱之感蔓延全身,杨如萍死命地推开面前的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被男人扼住了脖子,窒息感冲上大脑,脸颊涨红,连哭都哭不出来。
雨儿心里慌得要死,手止不住得抖,不过为了活命,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镇静,甚至行了个礼,“三公子,若是无事,奴婢退下了。”
董其中闻言有些意外,不过这很有趣,他起身捏起了雨儿的下巴,眼里是盎然的兴趣,阴森森问道,“夫人叫的好听吗。”
雨儿打了个寒颤,眼帘垂着,紧抿着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