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天色幽暗,风轻云淡。
阴氏醒了,喝了安神汤。温嬷嬷才敢让秋月进来。
秋月道,“余小姐想嫁进侯府做世子夫人,不满与朱家的亲事,于是让余公子给世子下了春药,她再为世子解毒,生米煮成熟饭。再叫阿七引人去莲花阁发现此事,这样一来,侯府名声受损,世子只能为她负责。”
“只是被四公主发现,事情败露了。阿七说,此事若成了,众口铄金侯府不能拿她们怎么样。若是没成,世子心软,她们认错也会被原谅,再嫁入朱家就是。”
阴氏胸膛起伏厉害,被气得不轻,她竟然要踩着侯府往上爬。
温嬷嬷听得火冒三丈,骂道,“简直痴心妄想,好一个白眼狼。”
“蛇蝎心肠的女人,老奴看就该乱棍打死。”
世子无端中药,四公主相救,这下子只得迎娶公主了。
温嬷嬷气得骂了余素素祖宗十八代。
“她还想着嫁入朱家,好大的脸,温嬷嬷,明日你亲自带着赔礼去朱家,就说余素素身子不适请了大夫发现不能生育,婚事作罢。”阴氏生气之余眼里盛满遗憾。
华儿和期儿,当是有缘无份了,早知今日,当初她就是拂了儿媳妇的脸面,也不能将这两个祸害带回汴京。
悔不当初啊!
戌时末,温华喝得酩酊大醉,晃晃悠悠回了靖安侯府。
阴氏听温华安然回了侯府,放下心来。
次日午时,温华神色颓废地被请到了正院。
阴氏看温华这个样子也说不出来责怪的话,转而道,“公主那边,我们还是要尽快给个交代,最好我今日就递了折子求见陛下,将你和公主的亲事定下来。”
她顿了顿,“虽说公主这事做得也不地道,可人家千金之躯为你解毒,此番情谊我们侯府也应当感激。”
“女子清白何其重要,华儿,你可别想差了,若不是那余素素算计你,也不会...”
温华陡然大声说话,“祖母,不要再我面前提她的名字,恶心。”
说罢,喉咙处像有异物般,没忍住吐了起来。
阴氏吓到了,赶忙叫人端了水来。
秋水拍了拍温华的背,递上帕子。
吐着吐着,温华的眼泪就落了下来,真的恶心,他待她如亲姐,她竟然存了这样龌龊的念头。
一番折腾,吐完又漱了口,再喝了几杯温水,才觉得心下好受些。
阴氏瞧着温华伤心不已的样子,心疼的很,眼眶含泪,“华儿,祖母也不逼你了,你要是不想娶公主我们就不娶,陛下那边也不是没法交代,你放心,一切交给我和你祖父。”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能让祖父祖母为难,既然错了就要承担后果,不就是公主吗,我娶了便是。”温华泪如雨下。
“华儿!”阴氏抱住温华,痛哭起来,“都怪祖母狠不下心来,是祖母对不起你和期儿。”
秋水看着这一幕也眼眶泛红,替世子不值,替老夫人不值。
下午阴氏写了信派人送去北界,询问余氏余素素该如何处置,是否送回北界,又写了折子递交给宫里。
朱家的亲事已退,温嬷嬷总算出了口恶气。
回了侯府,温嬷嬷直奔关押余素素的偏院,杏仁院这样的好院子,余素素是住不进去了。
进了屋,温嬷嬷一把将退婚书甩到余素素脸上,她冷哼道,“朱大公子这样人品端方,岂能让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祸害了。”
余素素拿着纸张的手抖了一下,她目瞪口呆,随后惊叫,“你们怎么敢的。”
“我要见世子,让我见世子。”
温嬷嬷抬起手就是一巴掌将人打倒在地,嫌恶看着余素素,“你也配见世子,别白日做梦了,世子亲口说的,听到你的名字就恶心。”
余素素昨日被芳云打了一巴掌,红肿起来还没好,又受了温嬷嬷一记用力的巴掌,瞬间疼的她说不出来话。
“你仗着世子怜惜,为非作歹,现下算计到世子头上,还如此嚣张,指着世子原谅你。余小姐,这屋里没有镜子你总有尿吧,也不照照你这张丑陋无比的脸。”温嬷嬷直接破口大骂。
看余素素气的五官都狰狞了,温嬷嬷爽快不少。
“你连我家小小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是多大的脸,觉得世子会要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
余素素简直要气吐出一口血来。
温嬷嬷又朝她脸上啐了一口,余素素咬牙切齿道,“老不死的,你最好日日祈求以后别落我手里,不然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温嬷嬷冷哼一声,厌恶地看着她,“白日做梦。”
随后转身出了屋门,留下余素素气急败坏,张牙舞爪。
“每日只准给一顿饭,不许带荤腥儿,”温嬷嬷对着守门的两个婆子说道。
两个婆子恭敬地应了。
永丰帝是没有想到,他还未有动作,靖安侯府夫人自己进宫求了赐婚的旨意。
这哪有不应的道理,当日便拟了圣旨昭告天下,四公主李燕音和靖安侯府世子择吉日完婚。
一般来说皇子公主成婚都是要提前半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