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期轻笑,眸光一转看向杨如萍,赞叹道,“四姐姐和四姐夫真是琴瑟和鸣,是以四姐夫才会如此上心侯府的事吧。”
众人闻声看向杨如萍,她笑扯了下嘴角,用帕子捂住,装作害羞模样。
只是这笑容细看带了些苦涩。
“你能笼住姑爷的心是好事,瞧着才新婚,他待你上心,日后免不了有妾室进门的。男人嘛,贪新鲜,而你作为正室要有容人之量。这样夫君才会敬你,怜惜你。”老夫人又教育道。
“五娘,六娘也记在心里,你们过不了两年也是要嫁出去的。”
“是,祖母,我们定会谨记于心,”三人齐声道。
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吩咐,“常嬷嬷,派人去前院打听一下,三少爷的事可有进展。”
常嬷嬷应声退下。
白氏眼睛亮了亮,希冀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道,“你去准备席面罢,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是,”白氏默然。
“你们也都退下吧,”老夫人道。
杨如期觉得杨如萍似乎是发现不对劲了,所以才笑的很勉强。一个人心里装了事儿,眼神总是会飘忽。
出了翠竹院,杨如期开口叫住了杨如萍。
杨如萍疑惑,“五妹妹唤我何事?”
杨如期不语看向何氏,“三婶婶,我和四姐姐说几句话,您先回了吧。”
何氏笑了下,“好。”
何氏离开,杨如期又望了望四周,见没什么人才问道,“四姐姐,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杨如萍一怔,看杨如期眼里含着关心,一时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装作若无其事,“没有啊,五妹妹何出此言?”
杨如期盯着她的眼睛,有些耐人寻味道,“既然没有,妹妹就放心了。”
“不过是多嘴关心四姐姐一句,你别放在心上。”
“怎会,多谢妹妹关心,”杨如萍眼神涣散,嘴角僵硬地笑了下。
杨如期微笑,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杨如萍在原地顿了会儿,才带着阿香回了院子。
到了自己的地方,杨如萍才松懈下来,神色颓废。随着时间越长,她心中的怀疑越深。
董其中除了和她同房没有一日和她同寝到天明,而且从不点灯,这便算了,夜里他身上的味道和白日完全不一样。
每个人喜欢的香料不同,时间一长,夹杂着体香会变成独有的味道。
难道这是他特殊的爱好?
杨如萍想不明白,也不敢贸然去问,毕竟董其中对她算是温柔体贴,对她也没有任何要求。
他每日上午看书,下午出门喝酒或是游玩皆都报备,晚饭前也一定会回来。
所以她怕一旦开口,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总是忍不住去想,去观察,折磨不已。
过了两日,守卫们四处拿着画像问询终于了有了结果。
西市一个卖菜的老伯说,杨少文常常与一女子一起在他的摊位对面卖菜。
因着杨少文穿着富贵,周边的摊贩多少都有点印象,可以证明老伯的话是真的。
跟着这条线索,多方打听,找到了那名女子的住所。荒僻的小村子里只有十几户人家,且多是妇孺和老人。
挨个询问,有大娘说,那姑娘叫阿念,搬来不是太久,也就两个月左右,说和家人逃难分散了,村子里的人看她可怜寻了处没人住的屋子给她住。
阿念长的好,手脚也勤快,经常帮着村里的人去城里卖菜,卖来的钱都给了他们,是个善良本分的姑娘。
有一日阿念忽然说她阿兄来寻他回去了,走得那一日,大娘说还瞧见她阿兄了,穿着绸缎的衣裳,头上还带着玉带子嘞。
他们都以为阿念是要随阿兄回去过好日子了,没有当回事。
将杨少文的画像递到大娘面前,大娘一看就说,好像是长这个样子的。
守卫又问那姑娘长什么样,大娘们不识字也没有读过书,形容不出来,只说长得很好看。
她们整日干活带孩子做饭,实在没有心思去记住一个姑娘的长相,只说那姑娘要是站在她们面前,是能认出来的。
守卫们将查来的情况一字不落地禀报给杨侯爷,帕子和信再加上几人的口供,得到的结论指向于杨少文带着一个姑娘私奔了。
所以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贴身的小厮说不定是杨少文自己毒死的,就怕事情暴露走不了。
杨少文平日温和有礼,与同窗也没有起过龃龉,更没有仇人一说。如若是有人害他,杨侯爷想破头也找不到一个怀疑的对象。
二房的人坐在正院厅里,见杨侯爷阴沉着脸在深思,一个个都敛住情绪,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白氏也不敢抽泣,比起杨少文被人害死,她更愿意接受目前的结果,好歹活着,日后说不定会回来。
不是仇人,那就妨碍了别人的利益,杨侯爷陡然目光锐利地看向杨少武。
杨少武被这目光看得浑身凉飕飕的,他没有心虚地移开自己的眼睛,问道,“祖父,您该不会怀疑我将弟弟弄走了吧。”
杨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