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袍人古怪的笑了一下,让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卞云澜却能听见那有点……奇怪的声音。
“我关注你有很长时间了,从你进入庸江城开始,你就已经掉进了我们的圈套。”
“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为了那么一条……残疾龙付出那么多。”
“你明明可以不管她,任由她死亡,又何必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她确实健康了,也重新获得了力量,可你呢,谁又会记得你?”
“死人永远会被遗忘,你应该比我清楚吧。”略微沙哑的声音从这个黑袍人的身上传出,紧接着他的头进行了一百八十度的旋转。
伴随着啪啪啪啪的声音,那个黑袍人竟然把后脑勺转到前面,对着卞云澜。
这……在这地方未免有些吓人。
虽说卞云澜觉得自己见多识广,有些事情就算没有见到,也心里有数。
但卞云澜更清楚文字描述的或者别人转述的远远没有这种当场的画面给人带来的冲击感更强。
卞云澜的心咯噔一声,她克制着自己转身就想跑,或者消失在这里的想法,努力保持平静和镇定,盯着眼前的这个黑袍人。
“看起来你确实很了解我,还关注了我很多,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幸淡是我的朋友做出这样的选择,是我经过思考之后慎重的决定,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哪怕她不记得我,我也并不后悔。”
卞云澜蹲在地上,将花盆捡了起来,似笑非笑的注视着这个黑袍人,“其实有时候真的觉得你们很奇怪。”
“你们这些人……似乎对别人好了一点,就一定要让别人感恩戴德,不然就会觉得自己白付出了。”卞云澜露出了一个比较奇怪的神情,深深的凝视着黑袍人,右手摩挲着花盆的边缘位置。
“就像你即将准备做的这样,是不是要提条件?你可以帮助我,但是我需要达成一些事情?”
“明明是一场交易,你却还希望我能够记得你的人情?”
“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想法?”
卞云澜的声音回荡在这阴暗的密室中。
“首先你并不是发自真心的想要帮助我,如果真的想要帮助别人,是不可能会提出这么多的条件的。”
“你提了这么多的条件,真的能够帮助我吗?还是……随随便便找一个勉强可以帮忙的糊弄过去,到时候过河拆桥?”
“你这点小心思骗别人可能是够用的,骗我……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费心思了。”卞云澜淡淡地说。
她轻轻的掂量着手上的花盆,并不在乎这个黑袍人是什么想法。
就像之前巫婆弄过来的那些火把以及木头人,不一样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吗?
卞云澜看了一眼,把后脑勺对着自己的黑袍人,猜测着巫婆生还的几率基本没有多少了。
谁家好人脖子扭转一百八十度之后还能活?
卞云澜在心中沉吟了片刻,试探性的说道:“你觉得,你能骗巫婆多久?”
“你身上的诅咒,该不会那个巫婆也出了一份力吧?”
“据我所知那个巫婆在曼尼托地区,可是很有声望的,不然你也不会选择她。”
“她能爬到这个位置,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底牌?”
卞云澜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绕着黑袍人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这个人。
她确实在这个身体上感觉到了巫婆的气息,不过这个身体似乎是没有温度的……
“你在用那种黑色的火焰维持身体的温度,希望巫婆的气息在身体上停留的时间更紧一点,却也增强了巫婆的怨念以及……她的诅咒。”
“她的身体可不是那么好占的,而且她肯定已经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你又能控制这具身体多长时间呢?”
卞云澜慢悠悠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遗憾地注视着眼前的黑袍人。
黑袍人被转过去的正脸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哪怕这个声音并不清晰,像舌头被割掉了一样,可是那呜呜呜的声音中充满了怨念。
让这个密室中的温度下降很多,普通坠入冰窖。
幸亏卞云澜现在是灵魂状态,若是人的话一定会被冻坏的。
卞云澜挑眉,她就知道巫婆的意识一定是存在的!
这个黑袍人不敢让巫婆的意识完全消失,又不敢让巫婆的意识占据顶峰。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我和巫婆之间的事情是我们之间的,她与我进行了交易,最后失败自然要付出代价,这一切都是她事先知道的。”
“作为一个赌徒,当然要有赌徒的觉悟!”
“他想挣得满盆金箔,可在这之前,他就该知道自己更可能血本无存,一无所有!”
“这些都不是你该管的,把诅咒解决掉,不要做多余的事,我送你一具身体。”面对着卞云澜的后脑勺扯出了一抹笑容,看着有点扭曲和诡异。
搞了半天,这黑袍人不知用什么方法附在了巫婆的身上。
正面是巫婆的脸,后脑勺是黑袍人的脸?
可巫婆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猩红色?
卞云澜摇头:“像你这样的,我不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