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儒柏和萧泽玖的长随也是一对兄弟,金宝被打得只剩半口气,银宝自然担心。
“的确伤得很重,不过皇妹在想办法医治,已无性命之忧……多亏了皇妹和知许带着母后赶过去,不然金宝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说到这儿,萧儒柏垂眸握了握拳:“皇妹她们明知道这样做会得罪祖母,但还是选择救一个她认为该救之人,我羡慕他们这份勇敢!”
余弦儿略有些惊讶地看向萧儒柏,两人都不爱说话,这样互道心声的时候实在太少了。
犹豫了一会儿,她道:“王爷上次入宫为孩子们澄清蜱虫一事,也很勇敢!”
萧儒柏抬头,微微放大的瞳仁里有欢喜闪过,这一刻的他像极了被长辈嘉奖的孩童!
“我……做事总是徒劳,若非你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旁的元霜见见人都捏着衣摆有些紧张的样子,偷偷的掩唇笑了笑,两人这拘谨的模样,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
提起蜱虫一事,余弦儿就想起了父皇交给八爷的差事,问道:
“父皇那日让你去寻棋艺出色的少年,你可寻到了?”
萧儒柏抿唇摇了摇头:“寻是寻到了几个,可……未必符合父皇的要求。”
余弦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看向了萧儒柏:
“王爷可还记得妾身说过的那个,赢过西秦人的小少年?”
萧儒柏点头:“当然记得,三皇兄说那孩子就是晟儿,可我觉着未必!”
“王爷为何觉着不是晟儿?”
萧儒柏抿唇道:“三嫂把晟儿宠到了天上,看他做什么都好,可我觉着她夸的那些……言过其实了!上次她说晟儿箭术高超,我偶然瞧见晟儿练习射箭……都是武学师父在旁拉弓!”
最重要的是他了解三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只能信两三分!
余弦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
“不瞒王爷,妾身也是这样觉着的,而且妾身发现一个孩子与那日见到的小少年很相像,只是一直不敢确定,所以想与王爷商议一下!”
“哦?是哪家的孩子!”
“就是……修逸!那日我在汕王府见到他时,就觉着很眼熟,后来听到他的声音,便想起了那个与西秦人对弈的小少年!还有与那孩子同行的女子,想必就是云书了!”
沐云书那日戴着帷帽,因此她没能看清样貌,现在想来,有胆量与西秦人叫板的女子,也就只有她了!
“真的?”
萧儒柏目露惊喜,为了保母妃和老九的安全,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站在皇妹这一边,如果那孩子真的是修逸,对他们要做的事就多了几分胜算!
“太好了,我这就去见父皇!”
“等等!”
余弦儿唤住了萧儒柏,沉吟了片刻道:“王爷,这件事,不能着急……”
她看出萧儒柏是想帮沐云书的,既然要帮,那就要将效果做到最好!
两人坐下商议了一番后,萧儒柏看着余弦儿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惊讶。
这目光让余弦儿有些忐忑,“王爷可是觉着这办法不光明磊落?”
萧儒柏忙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可惜,若弦儿是个男子,定会是个有勇有谋的好将领!”
余弦儿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抚摸着那冰凉的剑身道:
“不知王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英雄,不分男女!”
也许有机会,她也能做她想做之事!
……
两日后,西秦使团抵达京城。
使团的阵仗搞得特别大,十几辆豪华马车开路,后面跟着一顶由十二人架起的宽大步舆。
步舆上坐着一个满脸胡须的魁梧男人,正是西秦的安亲王,慕容信德。
他身边还有一个美貌的舞姬,纱裙只遮住了重要的部分,她跪在慕容信德脚下喂他吃着葡萄。
而那扛着轿撵的十二人皆是脸有烙印的西秦奴,他们脚上没有鞋子,可踩到了石子却不敢呼痛,依旧稳稳地扛着肩上的轿梁,似生怕让步舆歪了半分。
百姓们想到这些西秦奴曾经是自己的同胞,全都不忍心地别过了脸,西秦奴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生,西秦的马儿还会被钉上马蹄,可他们竟连一双草鞋都不给西秦奴穿,真是太可恶了!
虽然愤怒,可百姓们却不敢表现出来,他们现在有的只是浓浓的担忧。
大奉国力不及西秦,若西秦真的说服北丹一起攻打大奉,那以后沦为西秦奴的人,就是他们了!
他们只希望这次大奉皇室能拿出手段震慑到西秦,叫他们不敢轻易对大奉下手!
车队来到御街时,有大奉的禁军在此处相迎,被派来迎接西秦使团的,是汕王萧环山和鲁王萧儒柏。
除了慕容信德,其余人都下了马,西秦奴要扛着步舆继续朝前走,萧儒柏倏地皱起了眉头。
除了父皇,没有人可以乘车入宫,慕容信德若不下轿,岂不是告诉天下他的身份等同父皇?
父皇是大奉天子,慕容信德只是西秦的一个亲王,他们两的身份若是能等同,那大奉从这里就矮了西秦一截儿!
他紧张地看向萧环山道:“三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