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原来是蜱虫,难怪会有这样的症状!”
胡太医转过身紧张地看向景德帝:“官家,鲁王殿下没有说错,的确有一种叫蜱虫的小虫,咬住人的皮肉就不松口,越是用力抓,越是咬得紧!”
汕王妃听胡太医竟顺着萧儒柏的话去说,以为他们在外头已经合计好了,气得全身都在发颤。
“是米粒大的小虫儿,又不是山中的虎狼,咬上一下又能如何!胡太医,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晟儿的病,莫非也被昭庆他们收买了?”
胡太医被质疑了一句,脸色变得不太好,声音也冷了下去:
“汕王妃,老臣查看了世子爷的伤口,不是烫伤,的确是蜱虫所咬无疑!刚刚老臣就想要说,可您一直说殿下中了毒,老臣这才又多查看了一番!”
说着,他一脸肯定地对景德帝道:“官家,这虫子咬住人后不会主动松口,不过这蜱虫怕高温,想要将它取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高温的东西来烫它!”
萧儒柏从地上拾起了被汕王妃扔掉的医书,找到了解释蜱虫的那一页递给了景德帝。
“父皇,这蜱虫还有一个可怕的地方,若是有断肢残留在身体里,不久后就会生红疹,烂疮,然后发热,头痛,会出现很多种不同病症,甚至会……会危及生命!”
胡太医附和:“没错,若不能找到病症及时医治,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还好鲁王殿下来得及时,这次真是要多亏鲁王殿下的提醒了!”
景德帝越听越是心惊。
他终于明白修逸和芊凝他们为何一反常态的“欺负”晟儿了,那根本不是欺负,是在救人!
他冷冷看向汕王妃问道:“胡太医刚刚说晟儿的伤口是被蜱虫所咬,你并不惊讶,是瞧见了那小虫是也不是?”
汕王妃被景德帝这冷冽的声音吓得一抖,“儿媳……儿媳隐约记得好像有那么个虫子,可……可儿媳轻轻一抹那小虫就被挥掉了,哪里像胡太医说得那么可怕!”
景德帝接过萧儒柏手中的书,仔细查看了一遍,当看到这小虫竟能让人变痴、变傻,甚至要了人的命,他的愤怒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芊凝几个明明是在救晟儿,可老三媳妇为了给几个孩子扣罪名,根本没有提蜱虫之事,只说芊凝用香头去烫晟儿,险些叫他误会了那几个孩子!
他将书本重重砸在了汕王妃脸上,怒吼道:“你自己看!”
汕王妃被砸蒙了,难道老八的话是真的?晟儿真的是因那小虫才突然病倒?
想到胡太医说若是用蛮力将小虫摘掉,会有极严重的后果,汕王妃只觉着自己的脚都软了。
是她害了晟儿么?不会的!那几个孩子怎么会那么好心!
她眼泪已经糊了满脸,也顾不得像景德帝谢罪,忐忑地看向胡太医问道:
“那……那现在可有法子救晟儿?晟儿不会真的有事的对吧!”
萧环山真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这样一来,父皇非但不会同情晟儿,还会气他们愚蠢,会为错怪了那几个孩子感到内疚!
他真是想狠狠给杜蓉一个巴掌,她怎么能这样蠢,害了晟儿不说,还失了圣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紧张地看了景德帝一眼,萧环山急中生智地道:
“胡太医,这蜱虫可常见?怎么会出现在王府呢?”
胡太医想了想道:“并不常见,一般在牲畜比较多的村子里会出现,所以老臣一时也没想到是蜱虫!”
汕王妃与萧环山多年夫妻,怎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且她也不想承认自己错怪了那几个孩子,于是哽咽道:
“王府里哪有什么牲畜,之前一直好好的,怎么办了一次酒宴,就跑出来什么劳什子蜱虫!晟儿,是母妃的错,母妃不该不设防,随意让人进后园的!”
萧环山对汕王妃这句话还算满意,虽然话中猜忌之意十分明显,但谁又会过分责怪一个担忧儿子的母亲!
景德帝的唇果然又紧抿起来,若按胡太医所说,这蜱虫的确不应该无端出现在汕王府中!
而最后与萧晟接触的,就是修逸那几个孩子了。
他听闻墨知许养了一只黄耳,常会溜到昭庆府与孩子们玩耍,昭庆也在府上养了几只小羊和小马给孩子们喂养。
孩子们也许无心,那大人有没有别的想法?
一时间景德帝心绪很乱,胸口又开始憋闷起来。
就在这时,守门的小太监一脸忐忑地走了进来,禀报道:“官家……鲁王妃求见!”
景德帝不解地看向萧儒柏,老八媳妇怎么也来了?
他对老八的关注不多,对这个八儿媳更是没什么印象,依稀记得是个脾气不大好,也不爱说话的姑娘。
还未叫小太监去传,门口已经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余弦儿竟是大着胆子直接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婢女元霜,两人进门后便朝景德帝行了礼。
“儿媳有急事来报,打扰了父皇,等儿媳将事情禀报完,任由父皇处罚!”
余弦儿都这般说了,景德帝怎好罚他,他不由感叹,这孩子的确如传言说的那样有些任性,不怎么会办事!
“说罢,朕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