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书本以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娄燕婉所做之事迟早被蔡弋德知晓,她只要埋下祸根就好。
可娄燕婉又贼心不死,心心念念惦记找她麻烦,那她只能再帮娄燕婉一把了!
娄燕婉的痛呼声将沐云书唤回了神,此时的娄燕婉已经被蔡弋德掐得呼吸都艰难起来。
蔡家仆人知晓自家爷的脾气,从前他教训夫人的时候,他们都低着头不敢出声,这一次自然也不敢上前阻拦。
而沐家的人就更不会帮忙了,沐乐驰还在一旁添油加醋,说娄家真是好传统,莫非偷人的体验比家里好,就喜欢出去偷吃!
沐乐驰的话和百姓的指指点点显然刺激到了蔡弋德,掐着娄燕婉的时候头上青筋都爆了起来。
人群里的阿泗皱眉对墨归道:“爷,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
阿泗不是可怜娄燕婉,他只是怕这样的事吓着沐云书主仆几个。
墨归眸光变化了一瞬,指尖暗暗运力,瞬间弹出一颗石子。
石子飞出,撞到了蔡弋德身边一个盛放盆栽的木架上,木架歪了一下,然后“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蔡弋德被这声响分了神,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娄燕婉缓了一口气,正想逃开,可很快又被蔡弋德掐住了。
娄燕婉痛苦求饶着:“夫君……我也是为了你……你,你原谅我……”
娄燕婉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蔡弋德更加愤怒了,以这淫妇所做之事,杀她百遍都不为过,他留着她给自己戴绿帽么!
娄燕婉求饶无果,发现蔡弋德是真的要杀了她,慌忙间瞥见地上有一把剪刀,求生欲已经战胜了一切,伸手探到了剪刀,死命就朝蔡弋德脖子上扎了下去。
剪刀直直刺入蔡弋德脖颈,鲜血瞬间从他脖子上流了出来,将衣裳都染红了。
“贱……贱人……”蔡弋德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可嘴里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吐出一些血沫子。
他手上也泄了力气,再没办法将娄燕婉掐死。
众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顿时惊叫起来。
娄燕婉也傻了,将沾满鲜血的剪刀一把丢开,慌张向后爬了几步,“不……不,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墨归见沐云书仍然怔怔的站在那儿,以为她被吓着了,眉头轻蹙,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了她的面前。
他人一过来,将阳光都挡得严严实实,沐云书哪里还能看见蔡弋德的惨状,小眉头瞬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墨归侧过脸,对周围百姓沉声道:“皇城卫办案,闲杂人等休要靠近,来人,将涉案者带离此处!”
蔡弋德夫妇该死,但不能死在沐家小院里!
他不希望这些肮脏的血弄脏了这个小院!
蔡家的家仆都傻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是该救大爷,还是让皇城卫的人将大爷带走?
惊慌之下,众人也没了主意,见皇城卫的人已经飞快将大爷抬走,他们也只能跟着跑了出去。
被带走的不只有蔡弋德夫妇,还有那个赌徒,这些人走后,小院里竟变得空荡荡的。
墨归有些忧心地看向沐云书,低声问道:“你……可还好?”
那把修剪盆栽的剪刀其实是沐云书故意放在院子里的,她在赌一个概率。
不管娄燕婉和蔡弋德谁拿到剪刀动了手,这两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想那木架竟然突然倒了下来,让娄燕婉拿到了那把剪刀。
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所有的巧合连在一起,便是人为,这院子有本事将那木架击倒的,也就只有小公爷了。
沐云书嘴角轻扬,像是初升的明月,清爽明亮。
“我很好,多谢!”
她真的很好,并没有别人说的,报仇后的空虚和痛苦,反而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空虚什么?失落什么?
她盘算这么久,终于达成所愿,怎么会空虚呢!
她承认自己不是好人,可这个世上,有几个人有资格做好人!
解决了娄燕婉这个隐患,她才可以安下心与前尘道一句再见!
沐云书的笑容让墨归有些恍神,这女人之前也笑,可那笑容都是淡淡的,很少会达到眼底。
可这一次,她笑得如漫山桃花,灼灼其华。
墨归别过了眼,不敢再看下去,开口道:“之后的事情我们会处理,沐娘子不必担心了。”
……
皇城卫的人很快将蔡弋德抬出了秋水胡同,等到蔡弋德手臂已经抬不起来时,墨归才对下属道:“去请大夫来!”
下属:……
他们刚刚从药馆里出来啊!小公爷要是早叫大夫过来止血,蔡大人的血也不至于流了一条巷子!
可这人不敢质疑小公爷,立刻照着小公爷的吩咐去做了。
百姓们想知道后面事情怎么处理,好多都跟着去了京兆府衙门。
沐家小院外清静下来,坐在对面茶馆中的男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他的长随见众人散开,低声感叹道:“十三爷,这娄家的事还真是一盆狗血!”
鄂君颜看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