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断喘着粗气的母亲,娄鹤筠的心更加烦乱。
他回来那两日母亲的身体还不是这样,没有了云书的照顾,她的身子竟这般虚了!
不由朝沐云书的方向看去,想要跟她解释一句,但沐云书半个眼神也没给他,直接带着宝珠和翠玉转身进了府门。
娄鹤筠本想追上去,却听许氏唤道:“儿啊,我有些头晕,快扶我回海棠院去!”
他担心母亲的身体,只能与下人一起,将许氏送回了院子。
找了两个大夫过来瞧,大夫还是那些话,让她少吃、多动、勿动气。
可到了许氏耳朵里,就只剩下“勿动气”三个字。
“都是沐氏那个扫把星!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被气成这个样子!”许氏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娄鹤筠听到母亲又骂云书,心中不是滋味,忍不住反驳道:
“母亲,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你怎么能在云书不在的情况下,带着人去她院子乱翻!”
听儿子为沐云书辩护,许氏更气了。
“怎么?这是我的家,我帮曼娘找东西还得经过她的同意?她没有偷,遮遮掩掩做什么?有什么是不能见光的!”
因为沐云书,她们娄府在国公府小公爷面前已经出了两次丑了,这些事传出去,她的脸往哪放?
娄晴也努着嘴,叹气道:“这事儿确实怪二嫂,她巴结上了镇国公府,却半点好处都不帮咱们求,只顾着自己,大嫂做这些也是为了娄家!”
这话听得娄鹤筠一脸疑问,他这才反应过来,若曼娘的玉佩根本没丢,那她带着母亲去舒云院是为了什么?
听庶妹话里的意思,似乎知道楚曼娘的目的,不由蹙眉问道:
“什么为了娄家?你到底知道什么!”
娄晴被娄鹤筠问得一愣,旋即发现自己失言了。
她确实知道大嫂去舒云院的目的,是为了面脂的方子。
那是三王妃需要的东西,大嫂向二嫂索要过,可二嫂就是不给,无奈下大嫂才出此下策。
大嫂答应过她,如果她帮忙说服母亲去舒云院,以后去汕王府做客,就会带上她同去!
因此,她才一直帮楚曼娘打掩护。
可这事不能让二哥知道,二哥性子迂腐,若知道她们去舒云院是为了沐云书的方子,定会不高兴的。
“没什么,我是说大嫂寻那个玉佩是为了贴补娄家,哪像二嫂,完全不管咱们死活!”
这话说到了许氏的心坎上,其实知道沐云书结交上镇国公府老夫人时,她有想过对沐云书好一些的。
可娄家跟镇国公府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沐云书更近一步,反而叫她屡屡在老夫人面前丢面子,这口气她如何能咽下?
相比之下,大儿媳就好多了,结交了三王妃后,立即就打探到了鹤筠有晋升机会的消息,她家世又那么体面,她不向着长媳,难道要护着沐云书那个扫把星!
越想越气,她看着儿子道:“你去与她说一声,今日的事不许往外提,若毁了曼娘的名声,断了曼娘与三王妃的来往,我定要休了她!”
见母亲越说越离谱,娄鹤筠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从前一心读书,后来专心做官,真没想到处理后院的事竟这般的麻烦。
重重叹了口气,他起身叫吴妈妈照看好母亲,转身便打算离开。
只是人还没跨出海棠院,就听到院外又响起一阵嘈杂。
一个下人匆匆忙忙跑过来,急急禀报道:
“二爷,不好了,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她上吊了!”
“什么?”
娄鹤筠脑子一懵,人命关天,他也顾不得多问,飞快朝茹风阁跑了过去。
来到茹风阁时,就见几个丫鬟蹬着凳子,去剪挂在房顶上的绫布。
茹风阁没有男仆,这些丫鬟抱不动楚曼娘也不稀奇,娄鹤筠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将一众丫鬟推开,冲上去将楚曼娘抱了下来。
“大嫂……曼娘!”
将人放在床榻上,看着满脸煞白的楚曼娘,娄鹤筠急急地呼唤了两声。
缓上气后,楚曼娘捂着嘴猛地咳嗽了一阵。
她发髻已经乱了,嘴唇干得已经裂开,整个人像是在暴雨中无处可归的鸟儿,无助又迷茫。
她缓缓掀开眼皮看了娄鹤筠一眼,很快又转身啜泣起来:
“你还管我做什么?我丢了这么大的脸,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娄鹤筠确实觉得楚曼娘做得不对,可他也没想过叫她死,听她这般说,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楚曼娘捂着脸默默垂泪,可半晌都没有听到娄鹤筠的劝慰,她有点心慌,若是以前,他一定会说他不在意的!
“你……你可是怪我?我若不帮欣儿把那包银锞子藏起来,欣儿就会被别人发现,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欣儿来说意味着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娄鹤筠见楚曼娘提起欣儿,有些紧张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好在屋子里都是楚曼娘身边的人,外头的人听不到她的话。
沉默了片刻,娄鹤筠才道:“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该栽赃给修逸他们,他们也是孩子!”
那怎么能一样!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