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这般舌战群儒,以一敌百也不在话下,把周围的人说地哑口无言。
毕竟不在理,任由你满腹诗书,说到底还是自掘坟墓。
更何况就谢九郎那张嘴还有那股子谁也不服的劲,先前他们占理了,也不一定能说地过。
而且如今形式不同,他们也只能暂且忍下这口气。
徽帝眼看着时机到了,便顺势招谢老太君来堂前觐见。
老太君才一进来,周围的人脸上都划过一抹恭敬之色,就连徽帝的眼神也微微有些变化。
虽然老太君没有官职,但却是实打实的一品诰命夫人,没有实权,但是威望甚高,就连皇帝和丞相见了她,也得礼让三分。
而面对满是朝臣的朝堂,老太君的态度却不卑不亢,谦卑有礼,恭敬行礼。
“臣妇谢氏,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老太君请起,太君不必多礼,朕还没感谢太君在幽州一战立下汗马功劳,正想着该如何嘉奖太君。”
“嘉奖不敢当,臣妇只是在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不敢领功。”
“太君太客气了,你携谢家众女眷逼退敌军,让朕也见识到谢家女将的风采,想太君年轻时,随同先父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无数,因此朕思来想去,也决定破格一次,这次,让太君挂帅,协同谢家众女眷一起,共同逼退敌军,等你们得胜归来,朕便以男子同等地位为你们加官进爵,可以与其他官员一起,上朝议事。”
皇帝这席话顿时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但是这回,没有人再敢当这个出头鸟,妄自开口了。
只是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却从未停止。
面对其他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老太君依然不卑不亢,跪下之时也尽显将门风范。
“臣妇,谢主隆恩,臣妇愿为陛下鞠躬尽瘁,共同逼退敌军。”
“既如此,那朕就放心了,退朝!”
伴随着徽帝话音将落,殊不知,在他离去时的那一刻,谢珩的嘴角却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这场棋,现在才要开始下呢。
他和老太君坐上了回宫的路,谢珩许久没穿这身官服,似乎心有厌恶,才刚退朝,就把头上的官帽给摘了下来。
老太君看出了他的不喜,便说,“阿九,再忍耐一阵吧,毕竟百姓是无辜的。”
谢珩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但是很快,他就平复了自己的内心,说,“娘,有一点孩儿不明白。”
“你说。”
“我不明白,你们都说先皇乃是世间难得的任君,拥有帝王之相,和云贤一样,都是经世之才,为何……为何他当日他的遗诏却是立昏庸无能的太子为帝。”
“这……”被谢珩这样一问,就连老太君自己也想不明白。
毕竟她随同丈夫一起出生入死多年,夫妻之间,什么事不知道。
先帝曾多次明确说过太子无能,他若是早先离去,便让谢家家主继任江山,而太子封王,做个闲散王爷。
当然,她夫君当时是拒绝的,并且言辞犀利。
他并不想称帝,她也不想当那皇后。
可是同时也忧心忡忡着国家的未来,先皇称帝时已经年近45,新国初立,百废待兴,他日夜操劳,不出三年就已积劳成疾,繁衍子嗣之事,光是选妃了选了两年,好不容易有女子进宫,先皇却病重了,太子自然成了第一继承人。
可是那时的徽帝,学业不精,玩乐无度,闯下了不少的祸事,先帝让他去乡下养精蓄锐,好生认错,结果他居然还和一个青楼女子搅合在了一起,在那边闹出了不少的风流韵事。
当时把先帝气地不轻,好说歹说,给他说了一个贤惠又门当户对的媳妇,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倒是一个贤惠的女子,有她在徽帝身边,倒也老实了一段时间,可是先帝突然驾崩,徽帝称帝,之后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老太君说到这里,眼中也划过一抹猜疑,“当时,陛下驾崩之前,还与你父亲说过那句话,还说自己会立下遗诏,结果翌日,却传圣旨,让你父亲去边境攻打南诏,真是好生奇怪!
要知道先帝的江山虽然是马上打下来的,但向来爱和平不好战,当时我国本就与南诏势如水火,本不应再多加逼迫,后面你父亲得胜归来,就听说先帝已经驾崩,新帝称帝的消息,当时君臣离别,于他而言也是好友逝去,你父亲伤心难过,将自己关在屋内,断粮绝食了整整七日,谁说都不听,体壮如牛的身子,居然还生了一场大病,我忙着照顾他,便也将内心的疑点抛之脑后,现在被你这般提起,的确是奇怪……”
两人说话之际,马车便已经到了侯府。
两人才刚出去,谢珩却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快步往外飞身而去。
下一秒,他就抓住了一个可疑之人。
“你是何人?为何要跟踪我们!”
只是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下一秒,他就咬破嘴里的毒药服毒自尽了。
谢珩捏住他的下巴想要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
这时,身后的侍卫快速跑了过来,“属下无能,居然让这等闲杂人等进来打扰太君和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