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芸果断点头,“那当然,而且吃了也不一定有用,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草根,有些花了好几两银子买来了,可人还是去了,家里还饿死了好几口子,可娘子昨日那药,真的是妙手回春,我昨天还呕吐恶心,头晕眼花的,今天居然全好了。”
“是啊,夫人就别推脱了,这些鸡蛋就收下吧,你们一家女眷刚刚搬进来,也是困难的时候,左邻右舍的,能帮衬一番就帮衬一番。”
最后慕笙还是拗不过母女俩的热情,收下了对方手上的篮子。“既然这样,那慕容笙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对方这才满意地笑了,“这才像样。”
临走之前,魏大娘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凑到慕笙的面前,有些神秘地低声提醒了一句,“对了,娘子家中没有多余的男眷了吗?”
“还有我相公,不过他腿脚有些不方便。”
“原来是这样,娘子也别怪老婆子多嘴,娘子你这幅样貌,实在是太惹眼了,你们家中女眷多,又各个貌美如花的,时间长了,恐怕会遭贼人惦记。”
老实说,别说是慕容笙她们这样的美貌,就是她家女儿魏芸,她让她出门都蒙着头巾,脸上也是涂了黄菊制成的染料让脸色显得枯黄,最后又点上了碳灰做成的麻点,这才能让她安心出门。
而慕笙也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心想这魏家母女倒是个心善纯真的个性,而且对宁州这边也了解,她倒不如可以多问问他们这边的情势,也好看看自己接下去该怎么走。
于是她说,“多谢大娘提醒,说了这么多,倒是慕容笙招待不周,没能让姑娘和大娘进来喝些茶水,先进来再说吧。”
“不不,我们不必,送完东西便走了,哪能多叨扰姑娘。”
“大娘不必客气,其实是小女有些话想要请教大娘,我这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我们家里女眷也多,也实在是怕地紧,想让大娘多提点几句。”
魏大娘也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慕容笙的言下之意,便也欣然应了下来。
慕笙邀请母女俩来院中喝茶,她走进去的时候发现本该躺在床上的谢珩居然起来了,他看见她带来的客人也没说什么,淡淡瞥了一眼便冷着脸,转身推着轮椅往茅厕那边而去。
慕笙这才明白是什么原因,内心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什么都想到了,居然就忘记这一茬了。
“娘子,这位是……”
“是我夫君,他受了伤现在腿脚不太方便。”
二人顿时露出了然的神情,见谢珩坐着轮椅,礼貌起见,便没有再多问,怕不小心戳人痛楚。
于是,慕容笙给二人倒了茶水,“先前我替魏姑娘检查的时候就发现,魏姑娘长得清丽脱俗,格外美丽,却故意将自己的容貌遮盖,是否有隐情,今日听大娘提点,这才后知后觉,也实在惭愧。”
“娘子其实也不用这样害怕,光天化日的,只要注意夜间不要出行其实也没什么,我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也实在不是她多想,本来先前还挺好,自从三年前,这新任县令吴能上位,这宁州城就人人自危,和节度使范城同流合污,沆瀣一气,把这边的治安弄地乱七八糟,强盗贼匪到处都是。
这不,不远处就有个贼窝还未缴清,又出了个专门拦截官银的强盗,已经杀了很多的官兵了,隔壁县的县令和节度使倒是个好的,三月前,还亲自护送那批官银,结果还是落了个人头落地,官银全失的下场。
听说那县令还是中年中举,是个纯臣,才华肯定是没地说,高中题名,当今圣上将他派到这边来,过几年要是能熬回去,铁定能给予大任。
只可惜,中道崩阻,一命呜呼了。
慕笙就坐在院子里,静静听着母女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宁州这边的事。
当听见她们说官银被劫这事时,先前还打算径自回屋的谢珩动作却顿了一顿,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说的临县县令,可是幽州县令周长青?”
“正是!这位公子认识那位大人吗?那位大人可是个好官啊,才来短短几月就受到了当地百姓的赞颂,可惜了……”
谢珩瞳孔缩了缩,身躯也跟着颤了些许。
慕笙自然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不过她并没有多说,而谢珩也只是吐出一口气,便转身回屋了。
慕笙又和对方聊了几句,魏家母女见时候不早,便打算告辞,临走之前,慕笙送了她们一些大米,不过并不是自己吃的白米饭,而是在这边也很珍贵的黄米饭,太珍贵的东西太惹眼,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而且虽然黄米饭她吃着觉得粗糙,不过对这边的人来说却是难得的美味和细粮。
母女俩自然万分感谢,一开始还不愿收,最后是被慕笙强行塞下才收的。
送别了母女二人,慕笙这才回自己的房间。
刚进去就看见谢珩坐在窗边,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只有两人的时候,慕笙才忍不住内心的好奇,低声询问他,“那个幽州的县令,你认识吗?”
谢珩沉默了一会,才说,“他也是云贤选中的,派他来幽州,也是云贤和他约好的。”
和其他人预期的一样,太子派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