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他受了。’
“我微笑着拍了拍郭宝庆的肩膀,由衷地赞道:‘宝哥,我大概明白为什么高振兴会背后给我一拳了,你确实值得他冒险这么做。’
“我看着躲在教室后头慌张无助、瑟瑟发抖的高振兴,继续说道:‘我并不是要来报复他,相反,我是想告诉他,他是好样的!这样的兄弟,有事他是真敢上,你值得深交,我也想认识一下。’
“‘不像其他那些连手都不敢动的,平时躲在你的身后狐假虎威、耀武扬威地欺男霸女,真遇上事,都在往后缩。’
“‘在战争年代,他们全是当汉奸的料,以后不要再跟他们一起胡混了。朋友不在多,而在【诚】和【义】,通过上次的事,你应该认清他们了。’
“郭宝庆闻言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地半张着嘴巴。
“待看见我满脸赤诚的样子,倒不像在骗他,便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他们大概是被你的恐怖模样吓傻了,别说他们,我当时也是吓得不轻。我实在没法将现在的你和那晚的你联系在一起,简直判若两人,也怪不得他们。’
“郭宝庆随即向那个大个子男生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笑道:‘振兴,你过来。不用怕,正刚兄弟在夸你呢!’
“高振兴闻言,将信将疑,虽然稍微宽下了心,但仍是磨磨蹭蹭,踯躅不前。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算了,宝哥,你回头好好安慰安慰他吧,不难为他了。’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郭宝庆额头上缠着的厚厚的几层绷带,笑着问道:‘还疼吗?宝哥。’
“郭宝庆本能地躲闪着,尴尬地笑着回复道:‘现在不很疼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拆线了。’
“‘行,到时候我让李韬请你吃饭,咱们不打不相识。你够义气,你这个哥哥我交定了’,我那时笑着说道。
“‘哈哈,惭愧,惭愧~’,郭宝庆颇难为情地笑着谦让,同时眼神中又颇为感激,说道:‘我有几个朋友,平时玩得不错,人品有保证。回头找个机会,介绍给你,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好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回头再说’,我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方的挂钟,笑道:‘宝哥,你好好养伤,有事随时找我。就要上课了,我先回去了。’
“‘好!’,郭宝庆爽快地答应道,站在教室门外,目送着我的身影渐渐远去……”
……
“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们‘插刀帮’就是像这样逐渐发展壮大了起来,最后形成了由二十六位讲义气、有事真能上的好兄弟们组成的团体”,陆正刚笑道。
姜雨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这难道就是你要跟我说的重点吗?”
陆正刚笑了笑,未置可否,接着幽幽地说道:“有一次,因为一点小事——我现在甚至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大概是因为在庙山圆盘道等公交车的时候,别的中学的一位男生插我的队上了车。我气不过,与那人发生了争执。
“后来,事态发展得越来越不受控制,那位男生带了一群小混混同伙儿,堵到了我们学校的门口,点名要揍我。”
“你们男生的脾气都好大,就像火柴一样,一点就着。我上中学的时候,也经常听说有男生打架,而且打得很凶”,姜雨佳悻悻地说道。
陆正刚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被别人这么堵在学校门口,让我感觉很没面子。那一次,我没有听从韩要童的劝告,一意孤行地要出去迎敌。没用多久,便召集来了三十多口子人,就从我们来的地方翻过了学校的墙头,到外面跟他们打了一架。
“我记得那场架我们打了很久,从夕阳西下,一直打到了夜幕降临,人影难辨……哈哈,有时候,两个人碰上,竟然要先互相靠近,看清对方的脸,判断出对方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才会决定要不要打上去。”
姜雨佳闻言也讶异地笑了起来。
“后来,警察来了,我们中大多数人都被抓进了警察局,我很不走运是其中一个。后来,是我爸爸把我领回了家里。但这都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姜雨佳狐疑地问道。
陆正刚接着说道:“在那场群殴中,对面有一位男生的脊椎遭到了毁灭性的伤害,当时医生就断定,他可能一辈子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啊?”姜雨佳惊呼道。
陆正刚歉疚地说道:“后来的事实证明了医生当时的判断,自那之后,他的确一直坐在轮椅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次站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姜雨佳震惊地说道:“初中生打架,怎么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呢?”
“应该是撞到了尖锐的物体上,即便是他本人,也很难明确地指出来到底是谁伤到的他”,陆正刚忧伤地说道:“但是不管怎么说,那场群架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我,就不会有那场群架,他也就不会受到那样灾难性的伤害。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我害了他。这让我感到后悔不已,一直生活在内疚和羞愧之中。即便后来我再怎么补偿他,却也永远不能让他重新站起来了。”
“可是,你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