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刚正坐在窗前静静地等待着,忽然耳朵里隐隐约约地传来姜雨佳的呼救声,他不由得侧耳倾听仔细分辨起来,同时看到咖啡厅操作台后的两位女员工急匆匆地向咖啡厅的一角跑去。
陆正刚抬头看见了一张指示牌,标注的正是洗手间的方向。
他暗感不妙,急忙站起身来,赶上前去。
陆正刚来到女厕的门口,见两位女员工正在拧动着门把手,同时,姜雨佳哭着求救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陆正刚慌张地问那两位女员工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人被反锁在洗手间里面了”,其中一位女员工淡淡地回复道。
陆正刚弯下腰来,将耳朵贴近门板,猛烈地敲打了两下,问道:“雨佳小姐,雨佳小姐,你怎么了?”
只听门里面,姜雨佳哭着说道:“叔叔,门被锁住了,拜托让我出去。”
陆正刚闻言,立即用力地晃动着门把手。
其中一名女员工颇感无奈地说道:“应该是从里面反锁住了,只要将门把手旁边的一个锁芯逆时针拧动两圈就能打开了呀。”
另一名女员工应和道:“是啊,这么大的人了,那也没必要哭嘛!”
陆正刚皱着眉头,看向那两位女员工,生气地说道:“在这说什么风凉话,快去拿钥匙啊!”
其中一位女员工急忙走回了操作台,去取钥匙。
陆正刚透过门板,安慰道:“马上帮你开门,你先冷静一下。”
姜雨佳的哭声源源不断地从门后传来。
“佳佳,你不要哭嘛,冷静一点,很快就来给你开门。”
不一会儿,那位女员工折返回来,将一串钥匙递到了陆正刚手里。
“是哪一支啊?”陆正刚一边焦急地问道,一边手忙脚乱地尝试着开门。
“钥匙都在这里了,你试试吧”,那位女员工淡淡地说道。
说话间,陆正刚猛烈地打开了门,眼前的景象把她惊呆了——
姜雨佳蜷缩成一团,无助地蹲在墙角,双手攥拳抵着鼻尖,无助地痛哭着,浑身都在颤抖。
陆正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佳佳,佳佳……”
姜雨佳掩面哭泣,将脸整个地埋在了膝盖间,肩膀不住地抖动着。
陆正刚柔声安慰道:“门已经开了,不要哭了。”
那位女员工走了进来,将门从里面关上,拧了拧锁芯,不屑地演示说道:“只要将这里逆时针拧动两圈就能打开了呀。”
陆正刚闻言,凶巴巴地看向那位女员工,冷冷地说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请你离开。”
那位女员工轻蔑地瞥了姜雨佳一眼,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陆正刚来到姜雨佳的身旁,蹲了下来,柔声说道:“佳佳,已经没事了,门已经打开了。”
姜雨佳吸溜了几下鼻涕,弱弱地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向陆正刚。
陆正刚见她脸上满是泪水,两道清亮的鼻涕流到了上嘴唇边,与泪水混合在了一起,看上去楚楚可怜。与刚才那位向自己兴师问罪的气鼓鼓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他随即起身从洗手池旁抽了一沓纸巾,递到姜雨佳面前,反身倚靠着门把手,不让别的人再进来。
姜雨佳伸手接过纸巾,擤了擤鼻涕,擦干了眼泪,慢慢地平复着情绪。
良久,她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难为情地看了陆正刚一眼,兀自走到洗手池边用清水洗了几把脸。
透过明亮的镜子,她看到陆正刚闪身走出了洗手间,将门留了一条缝。他的一只手抓着门栏不放,几根手指清晰可见。
……
他们一起来到了咖啡厅对面的健身公园,姜雨佳找到一处长椅坐了下来。
陆正刚则走到不远处的一间小卖部,买了一杯热豆浆,递到了姜雨佳手里。
姜雨佳将那杯热豆浆捧在手心,兀自低着头抽泣着,乌黑亮丽的秀发形成了一道帘幕,遮住了她半张俊俏的脸蛋。
陆正刚在她的身旁坐下,侧着头看向她,温柔地问道:“关在那里让你这么害怕……”
姜雨佳沉默不语,自顾自地啜泣着。
“又哭了?”陆正刚歪下头来,看着她的脸蛋儿,打趣道:“我现在发现你真的很像小孩子啊,我要收回说你不成熟的话,而要叫你‘小孩子’。”
姜雨佳闻言,向后撩起秀发,将她棱角分明的侧脸显现了出来,嗫嚅道:“五年级的时候,班上的同学特别不喜欢我,说我是温室小公主,做什么事都跟别人不一样,很讨厌。
“愚人节那天,为了想整我,把我骗进了油印试卷的小阁楼里,然后就锁上了门,之后就忘记了。
“我在那里呆了一整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爸妈还报了警,以为我失踪了。在那之后,我就有了幽闭恐惧症。
“在封闭狭小的空间里,会过度的紧张与恐惧,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就像快要死掉一样。”
她吸溜了一下鼻息,可怜巴巴地接着说道:“所以,今天才会这样。”
陆正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姜雨佳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