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永远的走了,她就不甘心。
而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去纠结了。
这一天就是她最好的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而她,终于做到了。
“可你,在与我签下离婚协议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不会再跟我复婚,也不会再见孩子们了,对不对?”证据是证据,那些东西有时候其实都是虚的,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颜楚楚了,他推开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她的表情就已经告诉他一切的事实了。
不需要她开口,他都知道是她做的了。
“贺哲,对不起。”
大手轻轻握着她的小手,很想把他手上的温度传递给她,可他到底还是没有办法继续握下去了。
她的一句‘对不起’,已经是在暗示他了。
是她做的。
都是她做的。
所以,他没有办法再握一个害了自己母亲的女人的手。
以他的个性,他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他不允许彭晴害颜楚楚,同样的,也不允许颜楚楚害彭晴。
但是现在,先是彭晴先害了颜楚楚,然后又是颜楚楚害了彭晴。
想到这里,彭晴与颜楚楚也算是扯平了。
只是,彭晴一定要活着。
否则,他真不知道……
“傻。”这一刻的傅临城已经不知道是要苛责颜楚楚还是心疼颜楚楚了,许多话都是心知肚明,只无法言说罢了。
“贺哲,等青妍花店开了业,我想出国。”
“去德国吗?”她的德语不错,他知道。
“还没最后确定。”
傅临城喉头哽咽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留她,不现实,不留她,他舍不得。
从没有一刻觉得人生是这样的难以抉择。
指尖轻轻落在她的眼角,那潮湿让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心头发酸了,与她大婚的时候,他问她‘你愿意嫁给我吗’,她轻声的三个字‘我愿意’让他即使到现在都记忆犹新,那时的他们绝对没有想到两个人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轻拭着,一下又一下,她的泪珠粘染在他的手指上,其实是越拭越湿,可他一直也不曾停下。
颜楚楚真的忍不住了,一手握住了他的手,另一手轻轻抬起落在了他的下颌上,青青的胡渣有些扎人,很明显他一大早出来就没有刮过胡子,可是满下巴胡渣的男人却一点也不显狠狈,相反的,倒是更凭添了一种独属于男人的颓废的味道,很男人,让她深嗅着,越发的舍不得,“贺哲……”
“嗯?”他轻喃,心中波涛翻滚,全都是对她的舍不得。
“好好照顾自己。”
“嗯。”
“好好照顾孩子们。”昨天,她就已经交待过了,可是那时候,两个人的心境又不相同,昨天她是铁了心的要离开他了,而他还在充满各种幻想中,但是到此刻,他所有的幻想全都即将破灭。
傅临城闭了闭眼,随即睁开,算来算去,颜楚楚和母亲真的算是扯平了。
更何况,起初动手的那个人不是颜楚楚而是彭晴,先错的也是彭晴。
他还能怎么样?
“嗯。”
“去忙吧,我困了。”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自由,可是由着傅临城的反应,敏感的颜楚楚就知道她不会有事了。
想到自己从前连杀只鸡都不敢,踩死个虫子腿都会抖很久,但是今天,她却杀人了。
被逼迫的以自己的方式来还妈妈一个公道。
她不后悔。
白色的世界纯洁的象是梦幻的场景一般,但是那份消毒水的味道到底还是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回想起她进医院的原因,傅临城缓缓起身,“花店开业的时候通知我。”
“好。”
“离开的时候也要通知我。”
“好。”
他听见她的答应,这才直起身形,转身,毅然的走出了这间即使出去了也会让他魂牵梦绕的病房,只要她一分钟在这里,他就会一直一直的魂牵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