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正南说过的,她的工作不止是要照顾景旭,还要尽可能的阻止柯贺熙喝酒。
“不关你的事儿。”柯贺熙冷冷的,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的人,陌生的根本管不到他,也没有劝他的资格。
是的,他们认识还不到一天不到二十四小时,从见面第一眼到现在也才几个小时,她之于他还可以用陌生人来形容。
薄酒身子瑟缩了一下,小嘴也轻轻阖上了,她不在言语,任由柯贺熙打开了车门将她安放在后排的座椅上。
女孩白皙的小脚在黯淡的夜色中显得更加的莹白,柯贺熙退出车门,垂眸看了一眼她的脚,“现在还很疼吗?”
“不了。”她低低的,却其实真的还是有些疼的。
“好,我去开车。”柯贺熙转身上车,车子疾驰向t市最好的三甲医院,一边开车一边约好了医生。
“先生,其实随便找急诊科的医生看了就好。”
“景旭需要人照顾。”
他这一句,她便噤声了,原来,他想要她快点好起来全都是为了景旭。
车里更安静了,安静的只有车行的声音。
薄酒倚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看着车窗外。
霓虹在不住的闪烁中,她的思绪也渐渐的迷乱。
手机就在这份安静中响了起来,她伸手摸出手机,看到是江煜白的号码便随手接起,“煜白,下班了吗?”
女孩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响在一直安静的车厢里居然一点也不突兀,惹得正开车的柯贺熙下意识的透过后视镜看了过去,她唇角含笑的样子温柔乖巧,文文静静。
不知道那边那个叫煜白的她的男朋友说了什么,她小脸一皱,微微含怨的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下班?”
“……”
“我换了一家。”
“……”
“还不错,雇主对我很好,小婴儿也很乖,一切都好,你不用惦念。”柯贺熙听着女孩低低的述说,眉头轻皱了起来,其实她现在一点也不好,脚趾甲要掉了,很疼的,若是换个女孩一定是借着这个机会向男朋友撒娇吧,可她没有,话里行间全都是报喜不报忧。
“……”
“一个月有一天假期,到时我过去看你。”
“……”
“好的,拜拜。”
薄酒挂断了手机,唇角洋溢着甜甜的笑意,柯贺熙淡淡的收回视线,很羡慕女孩处在热恋中享受爱情时所展现出来的那种美好。
可是今生,只怕要与他无缘了。
车子在安静中抵达了医院。
柯贺熙下了车径直的为薄酒打开了车门,他才要伸手抱她,她就往后缩了一下,抬眸微笑的看着他,“先生,我自己能走,我能跟上你的速度,让我自己走吧,谢谢。”
“好。”柯贺熙缩回了手,默默的站到一侧,看着女孩咬牙下了车。
他想她一定是疼的,可是她的动作并不慢,与常人无异的动作,两只脚很快就落了地。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医院的急诊科,他叫的医生已经等在急诊室了。
女孩走的不快,可也不慢,让他说不出什么来,只得任由她继续连走带跳的走进了急诊室。
他请了这家医院里最好的外科医生,一轮检查下来,女医生的脸色一点也不好看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薄酒抿抿唇,没吭声,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也不乐意受伤呀,那时还以为没事情,结果,这样严重。
“整个脚趾甲都要掉了,等新的长出来,就把这旧的顶掉了,这几天会很疼,受不住就吃些止疼的药,嗯,还有消炎的药,都是饭后吃,注意这只脚这两天不要碰水,还有,不能再有二次伤害了……”
医生说,柯贺熙就站在一旁认认真真的记下来,在洗正南没有为他雇来新保姆之前,他暂时还只能用薄酒,毕竟,薄酒很会照顾景旭,若是单从她照顾景旭来看,他给她一百分。
可他就是不喜欢与她这样年轻的女孩共处一幢大房子。
上了外伤的药,再包扎好,一切妥当了,薄酒便下了病床准备自己走出去。
医生却皱起了眉头,“柯先生,好歹她是你女朋友,你要是抱不动她弄个轮椅也行,她伤成这样,最近几天还是少走路,不然,很疼的。”
“哦。”他淡应了一声,便一步踏到薄酒的身前,“我抱你吧。”
听着他征求的声音,薄酒咬了咬牙,有些不情愿,“医生,我……”
“他要抱就让他抱呗,抱了你也不会少一斤肉,生病了就要娇气一些,多珍惜自己一些才会好得快。”
女医生这样一说,薄酒便不好拒绝了,似乎解释也是越解释越乱,索性,就不解释了。
依旧是男人清冽的混合着烟草的气息,薄酒闭上眼睛任由柯贺熙抱着她,脑海里却是强行要求自己想起的只有江煜白,她和江煜白才是般配的吧,与这位柯先生,不过是雇人者与被雇者的关系罢了。
出了医生办公室,柯贺熙将她放到了走廊的椅子上,去付了费这才又抱起她离开医院。
终于到了车前,她坐进车里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一张小脸全都染上了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