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车内。
傅临城安静的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削薄的唇紧紧抿着,目光淡淡的直视着前方,若不是长长的眼睫毛偶尔轻轻闪动几下,侧颜看他,你几乎以为他是一尊雕像。
看护一直在接电话,“张医生,柯先生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他说……他没关系。”
“他说他很快就回去医院。”
“好的,我会注意照顾柯先生的。”
…………
不知道说了多少句,看护终于挂断了电话,然后,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又一声,“柯先生,张医生不放心,交待我一定要照顾好你,还有,你不能多动,不然才有点好转的伤口又要绷开了,唉,其实柯先生真不……”
她还想唠叨几句张医生的交待,可当看到傅临城直视前方好象一点也没有听到她的话的时候,便噤声了,她只是傅临城请来的看护罢了,她这样一个小小的人物,哪里能管得了雇主呢。
从医院到机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傅临城全程都是一个姿势,好在,终于到了。
扶着车把手慢慢的下车,这伤让他就象是一个废人一样。
看护一手推他一手将他的手机放在他的耳边,傅临城又听到了那首《红豆》,还是哀伤的感觉,那一定是颜楚楚误会了他最伤心的时候改的手机铃声。
手机响了又响,可是那边始终都没人接起。但是傅临城可以十分确定颜楚楚一定还没有登机,若是登机,她的手机会关机的,而且他已经查过飞机起飞的时间,这个点还差得早呢。
连打了三遍,可颜楚楚都没有接起。
他急了。
直接吩咐看护道:“回她短信,只打四个字。”
“好的,先生,哪四个字?”看护不明所以,反正傅临城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我在机场。”低声说过,傅临城轻轻闭上了眼睛,若是那个所谓的看到陈简握住他手的‘大少奶奶’就是颜楚楚,那么,她一定知道他伤的有多严重了,即便她没有进去病房去看他,可他相信她一定向护士打听过他的身体状况了。
他身体状况如何,她现在一定很清楚。
他的妍儿,刀子嘴豆腐心,没有谁比他更懂她了。
看护遵照他的吩咐真的就打了‘我在机场’这四个字。
然,短信发过去之后傅临城的手机还是没有反应。
一分钟后,傅临城道:“再拨。”
“好的,先生。”
听着颜楚楚略略哀伤的手机铃声,听一次他心疼一次。
她接了,“我进安检了。”
她果然一下子就猜到是他来追她了。
“你不要上飞机出来就好。”她可以出来,他却进不去。
“不了,我要回去照顾孩子们,你回医院吧。”低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更让傅临城担心。
两个人默契的谁也不提医院里的事情,却其实是心照不宣。
颜楚楚是猜到章助对他说了什么,只是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能一下子猜中是她而不是嫣然。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她。
“你飞走了可以再飞回来,我一直坐轮椅等你,嘶……”一句话尾音还未落,他就低嘶了一声。
“阿贺,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口绷开了?谁让你出医院的?”那一声低嘶让颜楚楚一下子紧张了。
“我等你。”傅临城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安静的坐在轮椅上。
时间一分一分的走过。
广播里开始通知旅客去往t市的飞机开始登机了。
“柯先生,你还受得住吗?”看护担心的问了过来,可是男人不动如山,就静静的等着。
章助的手机又打过来了,“我马上赶到,一定要照顾好总裁。”
“好的。”看护挂断手机再看傅临城,他还是固执的等在那里。
“先生,要不要我再给太太打个电话?”隐隐的,她已经能看到他身上伤口绷开而渗出的血丝了,这是有多不要命呢。
“不必。”淡淡的拒绝,他一定要等到颜楚楚,他相信她一定会出来的。
还有十几分钟的登机时间,只要飞机没有起飞,他就还有希望。
“贺……柯少,你不要命了吗?”终于,入口的那边章助和陈简飞跑而来,陈简是两个小时后的飞机,可当她打电话到医院询问傅临城的情况时医院里说他不见了,她立码就央求章助带她过来。
傅临城连头都没回,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身后那个长发飘飘的精致女孩叫的不是他而是旁的人似的。
陈简顿时尴尬了,停在原地看着轮椅上男人的背影,心如刀绞般的痛。
“柯少,你的伤口流血了。”陈简不敢说话,章助却恼了,“多大的人了,还学会了胡闹,回去。”第一次的,他对傅临城吼了过来,推起他的轮椅就要带他离开。
“放手。”冷冷的一声低喝,淬了冰一样的让章助手一颤,才使出的力气顿时泄得干干净净,就如同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
说老实话,他对傅临城还是很敬畏的,虽然松了手,却还是忍不住的道:“又流血了。”
“等她。”傅临城只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