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秘书,你应该知道现在采购多困难,连配额的定量补给都补不全,这些东西我只能说尽力完成,具体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肖科长,其实这事儿杨厂长知道你难也不想催你,但河北钢厂那边突然来消息,说明年给咱们厂的钢材供应量缩小了一半,所以厂长急需这批东西去走动一下,您看…”
“好,我尽量!”
说着,肖卫国把单子放进抽屉,然后倒上一杯热水准备泡茶。
“一起品品?”
“啊?不了,不了,肖科长您忙!”
孙秘书识趣的退出办公室,然后到杨厂长那汇报情况,老杨也有些慌了。
想借任务探探肖卫国的底是真,但也发自内心的希望他能完成,不然钢厂的供应量上不来,效益不好,他这个厂长也坐不安稳。
一上午肖卫国都在办公室里摸鱼,孙秘书急的来探好几次,得知肖卫国没外出,一脸的失望。
直到下午,肖卫国才拿着条子去财务那领了钱外出办事。
门卫一看是肖卫国出来了马上开门放行,这年代除了采购科的人能随意进出,其他工人一旦进了厂都是封闭状态,只有下班时间大门才开放。
来到老莫餐厅,肖卫国点了一份罐焖牛肉、奶油杂拌儿,外加培根烧芦笋、鸡肉蘑菇卷,花了十多块钱,除了奶油杂拌儿不太喜欢之外,其他都光盘。
饭后肖卫国看了眼时间还早,又坐下听了一会留声机,然后才打道回府。
从西直门外大街兜到东直门大街肖卫国的车把上出现一个黑色兜子,转弯来到轧钢厂门口,跟聋老太太走了碰头。
“哼,呸…”
老太太二话不说就朝着肖卫国吐口水,这事儿叔能忍婶儿不能忍。
肖卫国笑着回击,“小心踩着您那口老痰出溜二里地,骨头渣脆着呢,摔断胳膊断腿的直接进棺材板了。”
说完肖卫国也吐了一口,以牙还牙,对这老太太就不能手软。
门卫在屋里头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怎么还打上嘴仗了呢!
办公楼,肖卫国拿着黑袋子直奔杨厂长办公室,你不是急需嘛,小爷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华国速度。
叩叩叩
“请进!”
杨厂长做梦也没想到是肖卫国,而且手里的黑袋子满满登登,他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马上起身招呼着,“肖科长,你这是…”
“厂长上午的事办妥了,孙秘书不在我就直接过来找您了,不打扰吧!”
杨厂长哈哈大笑了一阵,拉着肖卫国的手从里到外夸了一遍,大饼画的很圆,但意图也很明显。
“卫国同志,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刚刚你们院聋老太太来找我,哭天喊地要死要活的替贾张氏求情,哎,我也是很难办啊!”
“领导,听说这聋老太太对您有救命之恩?”
杨厂长诚恳的点头,“是啊,所以这些年对她很是照顾,不过贾张氏的事…我这不太好帮忙…”
肖卫国猜测,杨厂长是忌惮自己,所以支支吾吾的想看看自己什么态度,他在表明立场。
看他这么犹豫肖卫国决定做个顺水人情,把老妖婆放出来疯咬也能多贡献情绪值!
“厂长知恩图报,方能无愧于心,您的心情我理解。”
“我跟贾张氏虽然住一个院,但井水不犯河水,她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杨厂长一听这茬眼里有光了,年纪轻轻有格局,有城府,的确是个人才!
以前居然被聋老太太蒙蔽双眼打压肖卫国,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于是拍拍肖卫国肩膀面露和蔼,“这么多年帮她也够多了,在多的债也还清了。这是最后一次帮她,以后轧钢厂的大门聋老太太进不来!”
“卫国,之前的事儿是我没搞清楚状况,闹出不少误会,我这…”
眼看着杨厂长要道歉,肖卫国赶紧阻止,这么大的领导多少得给人家点面子。
谁的背后还没有点关系,职场的真真假假何必在意。
“厂长都是误会,都过去了,您永远都是我的好领导,您指哪我打哪,保证绝对服从命令。”
肖卫国的话诚意十足,杨厂长心也放肚子里了。
“卫国,其实以你的能力做个科长太屈才了,但是你刚来厂子不久年纪也小,不好越级提干。在历练一段时间,最多半年,我就提拔你做采购科处长!”
杨厂长这大饼画的太大了,直接让自己顶替李怀德的位置,这不明摆着拉拢自己跟李怀德对着干嘛。
要是不知道后世情况,他真有可能一不小心上了贼船。
“杨厂长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
说着,肖卫国起身朝杨厂长鞠了一躬,给杨厂长捧的高高的,哄得直迷糊。
出了办公室,肖卫国讪讪笑了,现在捧得多高,以后摔得就有多惨。
送走肖卫国,杨厂长迫不及待的打开袋子,八条中华烟,十瓶茅台,十饼特供河内号紫标生茶,十瓶汾酒,二十盒牛肉罐头,二十盒水果罐头。
瞧着这一桌子珍贵的物资,杨厂长噗通坐在椅子上,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