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都是为了我才伤你,你要想报仇,也捅我一剑便是。”
许香薷顺手接过软剑,拿在手上扔也不是,留也不是:“我捅你做什么?”
“你们风云大陆的人不是喜欢说父债子还吗?”柳念将脖子一扬,“若是觉得这剑捅的伤口小,尽管往脖子上抹就是,要杀要剐,我绝不反抗。”
柳修的眉头紧锁,却还是咽下到口的话,只紧紧看着许香薷的反应,生怕她当真一个冲动把柳念给杀了。
许香薷哭笑不得:“现在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说着,把剑又扔了回去。
柳念接过剑,忽而跃下马来,长而密的流苏也跟着她飘飞。
柳念仍旧是先前那身打扮,只是衣裳的颜色似乎更加红艳,她勾唇一笑,露出两颗小白~虎牙,既魅惑又纯真:“虽然爹爹跟你有仇,但并不妨碍我喜欢你,漂亮姐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东岳教的圣女吧,怎么到我们的队伍来了?”
柳念眨眨眼,舔~了舔殷~红的嘴唇:“如果我说是觉得好玩的话,你会不会……”
许香薷挥手打断她:“我信。”
拿人命当儿戏,视原则如无物。这姑娘应是中二时期还没过,貌似病的不轻哪。
许香薷不再跟柳念纠缠,朝荆芥道:“你跟我来。”
荆芥恭顺应道:“好。”说着便下了马,走到许香薷身边随她离开。
柳念本想跟着,却被荆芥一个眼神制住,自从荆芥被解开炼尸术后,便没给过柳念好脸色。这炼尸术控制活人的能力很弱,稍不注意便会让人苏醒过来,且再不能控制第二次。
先前她倒是想要将荆芥直接做成傀儡,可惜他功力太高,勉强控制他的思想已是极限,还差点反噬伤到自己。
而爹爹又伤了他万分在意的许香薷,如今荆芥能安心听她讲话已经算是最大的涵养。
柳念撇撇嘴,很是不耐:“所以我最讨厌长得漂亮武功又高的人了!”
连强掳的机会都没有。
不管柳念作何感想,这边许香薷已把荆芥带至一旁,看着队伍从面前快速通过。
直到最后一列教众也远离视线,许香薷才开口问道:“是你擅自点了我的昏睡穴?”
荆芥点头:“是。”
接着又道:“擅自做主是我莽撞在先,但若再重来一次,我仍旧会这样做。”
那时情况危急,若是许香薷的性子定是不会乖乖养伤的,荆芥便只好点了她的睡穴,每日喂她补充养分的药物。
跟着许香薷那几年,他也曾好长一段时间把养生药当正食,许香薷从小便这样过的,因此倒不担心她的身体营养跟不上的问题。
“你!”许香薷气急扬起手来想打荆芥,看见他淡然闭眼任君打骂的模样,又把手放下,只笑了一声,道,“你现在身怀绝世武功,我早已不是你的对手,你若想对我做什么,也是你的本事。”
一听这话,荆芥所有的淡然都变成了惊惶,他抓~住许香薷的肩膀,急道:“香薷,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香薷冷冷地看着荆芥:“放手。”
荆芥愣住,手却没放下,而是直接抱住许香薷,道:“我不放,再也不会放了!”
她本是想来问荆芥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却在见到柳念一脸灿烂地看着荆芥时感到愤懑,因此话一出口就带了三分火气。
柳念一眼不眨地看着荆芥,而荆芥则偏头看她,两人对视时的神色许香薷并不能看得真切,却突然满腔怨怼,连来的初衷都忘了。
柳念今年不过十九岁,比荆芥小一岁,两人都是相貌非凡、气质卓然,而且年龄又是相仿。不知情的人一看,十有八~九会以为他们是对恩爱侠侣。
这样的画面简直辣眼睛——这是许香薷当时的念头。
荆芥的手臂沉稳有力,紧紧箍~住许香薷的身体,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昔日只她腰一般高的小男孩,如今已高了她半个肩头,成了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摸~他的头发,却在将要触碰到头顶时顿住。
在跟柳念对抗的时候,她利用了炼尸术的便利解除了催眠术的副作用,记忆恢复不过半个时辰,她便被动陷入昏睡。
如今醒来才发现,记忆中荆芥一直齐耳的短发,如今早已及腰,看上去柔顺得如绸缎一般。
“你长大了。”许香薷垂下双手,重复道,“你长大了。”
少年长大了,变成了拥有宽阔胸膛的男子,能够用臂膀撑起安全的港湾。
可以成家立业,也能护好自己的侠侣了。
荆芥不知许香薷此话何意,只低声道:“嗯,我长大了,可以保护香薷了。”
许香薷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有些害怕探寻听到荆芥的话时,她内心那一闪而过的欣喜代表着什么。
她略带惶恐地推开荆芥,运起轻功去追赶队伍。
荆芥轻功远不及她,很快便被甩在后头,回头看去,只剩下转角处一抹白色衣袂。
回到马车上时,林寻艺跟那个躺着的黑衣人都不见了,只有沈祝恭正捧着一大碗红烧肉吃得正酣。
“姐姐,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