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出了房间,手机突然嗡嗡震动。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面闪烁着“时凛”两个字。
秦礼眼底闪过一抹暗沉,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还真是对林棉一往情深啊。
秦礼扯了扯唇角,挂断电话,然后抽出电话卡,随手扔了出去。
……
中午的时候,姜一南来给林棉送饭。
看到林棉的状态,她笑了笑:“想绝食抗议,未免太天真了。”
林棉的目光落在姜一南那张妆容精致,又异常高冷的脸上,淡淡的问道:
“你当初也是这样被他骗来的么?”
姜一南顿了两秒,似乎在回想什么,然后又笑了笑,坦白的回答她。
“算是吧。”
“你已经接受这里的所有规则了,是吗?”
姜一南沉默了片刻,抱着胸,站在林棉的身旁,举目望向窗外的园区大楼。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姜一南吗?”她问。
林棉不解地看向她。
“‘南’同‘男’,我爸妈一直想要一个男孩,但是运气不好,第一胎生了我,所以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从小到大,我就一直活在这个名字的阴影下。”
姜一南淡淡地笑,笑容里有些苦涩。
“后来他们如愿以偿,终于生了我弟弟,从小我就要照顾他,让着他,为了养他而活着,甚至在高三的那一年,他们要我辍学打工,赚钱供我初中的弟弟在城里补习。”
“我考了全校第一,他们说我是个女孩子,读书没用,趁早找个人嫁了。我弟考了全校倒数第一,他们要我努力赚钱,供他去读更好的学校,你说,这讽刺吗?”
林棉心情复杂,心里对她多了一点点的同情。
她隐约记得,姜一南因为在校成绩太优异,是被保送到a大的,她甚至没有参加高考。
全年奖学金,助学金,都是秦礼资助给她的。
“所以,你是因为秦礼对你的帮助,选择留在这里帮他?”
姜一南目光顿了一下,似乎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愫。
她抬了抬下巴,回答道:“算是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有权利,才会有绝对的公平,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林棉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她们不是一样的人,她绝不会同流合污。
姜一南点到为止,临走前最后留下两句话。
“你的设计项目就要开始了,希望你能尽快想通,投入到工作里来,否则时间拖得越长,你就越没有价值,这里对没价值的人可不怎么友好,知道吗?”
这句是奉劝,也是警告。
林棉当然知道不听话的下场是什么,每天看向窗外的那片空地上,那些被鞭子抽得满地打滚,被当众轮j的女人,就是例子。
她如今没有任何逃出去的机会,只能假意臣服,伺机而动。
“等等。”
林棉深吸一口气,在姜一南即将离开的时候,喊住了她。
“我需要一个设计助理,跟在我身后做杂活。”她说。
“好,我会给你安排。”姜一南很好说话。
“不,我要安宁,就是前几天跟我住在一起的那个女孩。”
林棉指名点姓。
从昨晚她们被迫分开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安宁了。
她无数次的打听安宁的下落,可是根本没有人搭理她。
是她主动带着安宁逃跑的,她不想连累到人家。
姜一南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讥讽。
“在这里,最不需要的就是信任和感情,你有点犯傻。”
林棉没说话。
但态度却很坚持。
姜一南倒是没有拒绝她,而是打了个电话,让人把安宁送过来。
不出一会儿,就有人拖着半死不活的安宁过来了,随手把她丢在了林棉的房间里,像丢垃圾一样。
安宁破败的身体“砰”地一声砸落在地板上。
此时的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双目空洞,仿佛一个没有生息的破布娃娃。
林棉看得心脏颤抖。
“你们……”
“这就是逃跑的下场,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还活着,林棉,记住,若是再有下一次,她将被送到红灯区。”
姜一南冷冷的留下一句话,就带着人出去了。
林棉浑身颤抖地跪在地板上,吃力的把安宁扶起来,眼泪一滴滴的砸落下来。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全身,她再也忍不住,抱着安宁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安宁沾满鲜血的手握住她的手,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来。
“没事,没事,谢谢你救我。”
……
姜一南走出宿舍楼,有两个保镖压着一个男孩过来,男孩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被打得鼻青脸肿,头发也被剃了一半,看上去不伦不类。
他四肢戴着手链脚镣,哭得惨兮兮的。
一看到姜一南,他就激动地大喊大叫。
“姜一南,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家呜呜呜……”
姜一南不紧不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