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人声鼎沸的饭店，独自走在街上，晚风拂面，卓妍爱顿觉清爽许多。
举目望去，夜色融于灯火阑珊的古城当中，仿佛回到了千年前的长安，美得如梦似幻。
一股似浓还淡的蜜糖香缓缓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开来，热气腾腾的板栗饼刚出锅，这是古城最受欢迎的小吃之一，也是卓妍爱每次来都要买的特产。
卓妍爱回过身，对着不远处的神明道：“三位殿下要不要吃板栗饼？”
神明们并未像往常那般同她亲近，而是远远地跟着她，连顽皮的张二世子都乖乖地跟着哥哥没有乱跑。
“怎么了？”看他们一脸沉重，卓妍爱不解地歪着头。
张大世子走上前来，思虑再三后道：“小爱，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们3个就不继续跟着你了。”
“为什么？”
赵世子看她一眼，别别扭扭地道：“那人说我们是恶鬼，你不担心她说的是真的么？”
“她说我们会吸你的精气！会害死你！”张二世子又委屈又生气地哼哼。
卓妍爱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反问道：“她说我就信？”
“我又不瞎。”
刚开始的时候她确实被灵云那一番话吓到，但是冷静下来一想，她这段时间见到的妖魔鬼怪各式各样，它们虽然可以扮做人，甚至扮作神，但是本质上还是有所区别的，仔细分辨就能辨别真伪。
几位世子的气息干净、祥和，他们在她身边的时候，其他邪祟根本不敢靠近，她怎么可能因为灵云的一番话就怀疑他们。
更何况，凡人被吸精气都会瘦的吧，为什么她胖了3斤？！！
卓妍爱张了张嘴，迟疑道：“这板栗饼你们还吃么？不吃我就走咯!”
“好吃么？”小神仙的注意力瞬间被她成功转移。
卓妍爱转身走到板栗饼摊前，对一直“暗中”观察她的老板道：“老板，给我三个板栗饼。”
板栗饼老板其实刚刚有跑到隔壁看热闹，见卓妍爱如灵云道长所说的那般，养鬼还跟鬼说话，不由地替她担忧道：“小妹，你真的不考虑今晚就去永圣宫拜拜？”
卓妍爱摇摇头，专注地盯着板栗饼，“不着急，我还有要事要办。”
“什么要事？”
卓妍爱笑眯眯地答：“我家殿下刚刚都没吃到啥，先给他们买点吃的。”
老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这就是你说的要事？dianxia是哪个店哪个下啊？！”
卓妍爱笑而不语，付完钱走到门店外，将饼递给赵世子。
张大世子不爱吃甜的，张二世子又被别的东西吸引，跑别处玩去了，只有赵世子还站在原地等她。
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下来，“殿下，尝一尝！”
赵世子俯下身，被睫毛覆盖的眼梢带着淡淡的笑意，随即闻了闻香气扑鼻的板栗饼。
“好吃么？”卓妍爱抬头望着他，那条红色的发带被风吹到了前面，轻飘飘地落在他华丽的云肩上，如芝兰玉树风度翩翩。
卓妍爱心脏狂跳，赵世子那头飘逸的长发配红发带杀伤力太大，天天对着这张脸，她还是难以保持淡定。
质疑纣王、理解纣王、但是不能成为纣王！
她这边在心底敲木鱼，赵世子那边则是神色不变，优雅地吃着饼。
吃完立马转身对着那张写着“老六板栗饼”的旗帜面壁，也没发表任何意见。
卓妍爱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张家世子总爱吐槽小堂弟社恐又孤僻了。
“殿下，喜欢吃这个么？要不要多买点回去屯着？”
她突然想逗逗他，明明活了上百年，年纪比她太爷爷还大，她还是忍不住把他当小孩哄。
赵世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闷声道：“省点钱买牛肉干，你不是说那个也好吃？”
卓妍爱一阵无语，倒也不必如此勤俭持家。
老板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那女孩手里举着饼对着空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言谈间，笑意盈盈，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他定了定神，迷惘中隐约看见一道淡淡光华萦绕在女孩身边。
他突然想起了灵云道长对小姑娘说的话——“你身边跟着三只恶鬼。”
恶鬼？
恶鬼是这样的么？
那光华看起更像神明的佛光而不是渗人的鬼火。
察觉到老板怪异的目光，卓妍爱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指着打包袋道：“你家饼真的好香好好吃，我下次再来买！”
“。。。”
老板有些混沌的脑子如同灵光一现，总感觉有些重要的事情被他忘了，他一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去做，但他又想不起来到底想做什么。
心念流转间，他几乎是毫不犹疑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卓妍爱跑去。
“小姑娘，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
老板像是有所顾忌，他先是东张西望一番，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才压低声音道：
“小姑娘，永圣宫最近有些邪门，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
“邪门？”
卓妍爱又把耳朵往前凑了凑，“怎么个邪门法？”
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