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做什么,只是叮嘱给宫里的宫人棉衣加厚了三层。
太后得知了也没说什么。
别的雪梨没管。
只是期间有几个年纪不大的蒙古后妃接连病了。
还有一个落了水。
因为她们的不受重视,过去问诊的太医也是略略看过。
雪梨第一次发了脾气,安排人好好伺候着。
去了咸福宫,看到病恹恹的人,忍不住想起之前做过的噩梦。
想想又觉得挺有意思。
这世道男尊女卑,却又离不开女人。
送进宫如花的女子,去搏一个前程。
搏不到的,要不早早香消玉殒,要么泯然众人矣。
这会儿还好,起码,她们有自己的名字。
再往后,人就是没了也是某某氏。
汉人也是一样,最多就是冠自己的姓和夫家的姓。
嗯,菟丝花!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不然,你的妹妹、侄女、堂侄女也得步你的后尘。”
雪梨说着话,扫了一圈周围来看望的后妃们。
人还认不太全,但是这话大家适用。
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雪梨说完就离开了。
图斯招呼着博翁阔一起走。
嗯,一点不掩饰那个亲疏远近。
静妃消息灵通,听到雪梨这话忍不住嗤笑出声。
“是啊,也就是本宫当他是个宝,当谁稀罕似的!”
“主子!”伺候的大宫女脸色吓得煞白。
“行了,谁关注我呢?!祸害遗千年,我啊,命硬!”
静妃冷言冷语说着,进了寝殿。
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她神色复杂。
宫里拜高踩低严重,再加上她明目张胆跟太后皇上甩脸子。
又是有人暗地里磋磨她,太后也就装作看不见。
当然,那些人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但是时不时的恶心人也足够让人窝火了。
今日缺了份例,明日菜不合胃口……
就好比冬日里,料子的暗沉,炭火的缺失……
偏偏,有一个皇后一脸正气。
皇后平日里不管事,但还是隔三差五关照几个本家姐妹几分。
当然,人家心大得很,能容得下那些贱蹄子。
静妃有些时候觉得雪梨没啥脑子,又庆幸她要的不多。
不然,步得可能就是她的后尘。
她又想起家里的传信和太后的交待,闭眼假寐!
而同一时间,得到消息的还有太后和顺治。
太后就觉得她跟雪梨犯冲!
这话说出去好像逼着她们进宫似的。
哪怕的确是,但那是能说出来的吗?
太后气得头疼,想罚雪梨马上就是元旦,最后心里给她记了一笔。
而顺治想起他每次去请安,见到太后身边隔三差五陪着的女子,心里就厌烦。
母子博弈,遭殃的是那池鱼。
上辈子没了的悼妃,死了连个水花也没激起。
顺治习惯了雪梨嘴上没把门,也就懒得关注。
他更惦念的是他的红颜知己。
而雪梨回到坤宁宫,看小丫头神色不对,拉着她聊聊天。
许久不见的博翁阔神色却有些郁郁。
“博翁阔你怎么了?”雪梨大手一挥,各种美食小吃摆了一桌子。
图斯跟图娃还有老嬷嬷也被雪梨强制摁下陪着一起吃。
小丫头没吭声,专心吃东西。
半晌,吃好喝好才开口说话。
要不是她脸肉嘟嘟的雪梨还以为她饿过劲儿了。
“额格其,你说,表姑姑是自己掉水里的吗?她的丫鬟最开始明明说是有人推了她们主子,过了一晚,话就变了……”
博翁阔有些纠结矛盾,她好像窥到了某些秘密,却又恐惧直面真相。
“放心吧,黎明总会到来,那么等待,就是值得的。”
雪梨拍了拍她的背。
小丫头看着雪梨突然紧紧抱着她,最后悄悄哭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圈养起来的羊!”
“……有点出息行不行,圈养起来的马也是好的啊?!”雪梨一听忙不迭撤回那点同情心。
真是,没出息!
博翁阔滞了滞,眼泪硬生生憋回去了。
“马和羊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一个是羊肉串子,一个可以马踏贱人!”雪梨给她抛了一个媚眼。
姐妹俩瞬间乐呵呵的。
老嬷嬷吓坏了。
“娘娘,隔墙有耳!”
“有吧,咱们宫里又没有秘密。”雪梨说得大言不惭。
老嬷嬷被这硬气的话滞了滞,又把话咽下去了。
图斯瞥了雪梨一眼,埋头狠命得啃鸡爪。
她啥也不知道,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
元旦宴会很快到来。
说起来,清王朝入关定都北京后,满洲贵族不断受到汉文化的影响。
清宫年俗在承袭明代宫廷习俗,改造本身旧俗的基础上,形成了清朝宫廷特有的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