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平挨了一耳光也不恼,事实上,他所预想到的后果比现在要严重的多,现在就挨了一下简直是赚大了,这要是再不知足的话,未免有些不知好歹。
陈盼见他跟进来,也懒得再理会,等安抚好了江帜舟才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还要不要热水。”江承平跟个没事人似的,单是这脸皮厚度就够让陈盼诧异的了,换个心理素质差点的人,怕是跟她真人快打的心都有了,哪怕道理并不在他那边。
这个人果然是不容小觑,心思够黑,脸皮够黑,胆子更是不小,看来之后必须得对他严加提防。陈盼自觉在心中开除了他合作对象的身份。
日盛集团就是个小庙,实在是无福消受这尊大佛,她更希望他能去祸害秦霜或者江氏。
然而,江承平很快去端了三杯热水
回来,一杯放在江帜舟床头给他吃药用,一杯递给了陈盼,至于第三杯则被他自己捧在手里喝了,尝过一口后跟没事人似的说:“放心,我不会毒死他的。”
陈盼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下毒的话,我也不怕,反正毒药是最容易留下残留物当证据的。”
这人要是真这么冲动就好了,那她迟早能找到让他付出代价的计划,她在心里给他又记了一笔,不是跟江帜舟斗嘴时的小打小闹,而是认认真真的把他当成了敌人,预备着要秋后算账。
江承平见她一边喝热水取暖,一边还不忘白自己两眼,真是差点没忍住笑,感觉她就跟记仇的小动物似的,看起来凶得不得了,事实上连咬人都不会。
管家很快把药端回来了,因为考虑到江帜舟人事不省,特意拿了方便饮用的冲剂,他见
屋里多了三杯热水,一点也没多想,迅速把冲剂兑到水里摇匀,然后就准备扶起江帜舟往他嘴里灌。
“等一下,这样能灌进去么?”陈盼倒不是怀疑管家的用心,只是她见江帜舟双眼紧闭,连呢喃都没有了,并不觉得这招对他奏效。
小孩子不吃药的时候,大人总会先使劲浑身解数去哄,最后再捏住鼻子往里灌,江帜舟虽然不是小孩子,但给他灌药之前多少也应该先实验一下其余的办法。陈盼认为这是合情理的想法,而不是针对江帜舟的偏爱。
管家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犹豫道:“要不先试试?”
他话是这么说,动作却分明迟疑起来,由直接端着杯子灌药变成了用小勺子慢慢的喂,结果还是失败了。
江帜舟嘴角闭得很紧,面色也显得越发青白,看起来仿佛已经昏厥了。
管
家早有准备的取出温度计给他试了试体温,瞧见上涨的水银柱后忧心忡忡道:“果然是发烧了,要是吃了药能退下来的话,应该没什么大碍,如果退不下来……这里应该能叫救护车。”
外面的雪差不多停了,但谁也不能保证它不会继续下,而且天亮之后,路上开始融化的雪很可能会结冰,到时候就算救护车能来,速度也不会太快。
陈盼不由的想到了社会新闻里的内容,据说发烧也是会死人的,就算救得回来,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也有烧出问题的可能性,她越想越害怕,想到了一个放在现在来说,有点不合适的主意。
“交给我来吧。”她一边说一边挽袖子,单看这模样像是要去跟人打一架,等把药端起来了,才想起屋里还有两个人。
管家和江承平一个是愣在原地,一个则是特
意留下来想看看情况能发展到哪一步。陈盼随口找了个理由去安排他们:“你们能不能帮我收拾个房间?”
结婚证至今藏得很好,她和江帜舟还是众所周知的未婚夫妻,要求分开睡是理所当然。
管家听她说得合情合理,险些就信了,等脑子转过一圈,还是意识到她是在想办法支开他们,不仅自己走了,还不忘拉上江承平:“我一个老头子实在是忙不过来,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他没给江承平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人给拽走了,力气大得半点不像老人,让江承平只来得及藏起被打红了的半边脸。
走廊里的光线很昏暗,江承平贴着墙走,多少还能遮住点尴尬,但等进了隔壁房间,这脸上的指印就藏不住了,管家先是一愣,随即关心了一句:“你这是……是刚刚在走廊撞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