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宏楚的眼神,沈苒苒才想起来,手机之前被她丢到地上了。
现在它正可怜地躺在那里,嗡嗡地响个不停。
沈苒苒的眼底划过一丝尴尬,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那个时候你太沉了,为了能早点把你拖到沙发上,我就先把你的手机给放到一边。”她并没有说出自己把手机给扔了这样的话。
霍宏楚居然没有动怒,而是缓缓起身,过去拿手机。
他瞥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脸色一沉。
沈苒苒猜测,应该是杨小淇或者霍老爷子打过来的。
毕竟,他脸上的表情就已经证明一切了。
“你还是先接电话吧,一会老爷子又得生气。”沈苒苒说。
霍宏楚这才走到窗户边,划开按钮。
电话那头传来了霍老爷子十分暴怒的声音:“霍宏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小淇是你的未婚妻,她现在断了一条腿,你不在身边照顾,跑到哪里去了?”
霍宏楚就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一样,漠然回应:“我有工作,不可能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再说了,不是还有护工吗?”
“护工有什么用?”霍霖气得都咳嗽起来了。“你请一百个护工,能抵得上亲
自在一边照料吗?”
“我没有空。”
“既然你没有时间,为什么要让她受伤?你知道一条腿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吗?”
“你们这么想照顾她,可以自己过去,我还有事先忙了。”他都没等霍霖说完,直接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霍总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暴躁。”等到霍宏楚打完电话,沈苒苒忽然发出了一声讥笑。
霍宏楚眉头一蹙,并没有回答,而是重新回到桌前吃饭。
见他不说话,沈苒苒又说:“如果我没记错,之前我已经把杨小淇陷害我的证据交给你了吧?我并没有伤害杨小淇,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
“我记得。”霍宏楚沉下声音说。
“既然霍总都还记得,那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吗?”沈苒苒也很快起身,她走到抽屉旁边,慢慢拉开其中一个抽屉。
紧接着,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病历本,又把病历本递给霍宏楚。
霍宏楚看了一眼,就感觉到眼睛有些刺痛。
因为沈苒苒给他的并不是别的,而是她在精神病院里的诊断病历。
三年,病历换了一本又一本。
她把那些薄薄的病历用装订线重新装订了一遍,
而现在它已经犹如字典那般的厚实。
“霍总自己可能忘了,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掀开看看,我的主治医师在上面都有记录。”沈苒苒随便翻出一页念给霍宏楚听,“病人还是会胡言乱语,经过几位主治医师的判断,应该要加重药的剂量,利培酮和阿立派咗需要再加大剂量。”
“6月30号,关禁闭之后,病人有逃跑的迹象,注射安定剂。”
“够了。”
在她一页页平静念下去的时候,霍宏楚终究是没有忍住,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沈苒苒把病历合上:“想必,霍总您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留下她的命,还有件事我要去确认,在这之前,你先不要动她。”霍宏楚沉思片刻后对沈苒苒说。
沈苒苒笑着问他:“你要确认什么呢?”
在真相面前,他还是选择当睁眼瞎吗。
就算铁证摆在面前,对于霍宏楚来讲,仍旧是一张废纸。
“一件对于我来讲非常重要的事情,再给我三个月。”霍宏楚都没有说明是什么事,只是又像在绕圈子一样让沈苒苒等。
沈苒苒盯着他,那双原本清澈漆黑的眸子,就像是一潭结了冰的水,冷得彻骨。
霍宏楚被那道冰冷视线直视,心紧了又紧。
这次短暂的相处最后不欢而散,霍宏楚临走前沈苒苒对他说:“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我欠你的钱会尽快还上的,我不希望我们以后再有任何牵扯了,如果不是很有必要的话,也不要再见面。”
说完,沈苒苒也没有等到霍宏楚的回答,她强行关上门。
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犹如洪水一般喷涌而出,等到公寓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沈苒苒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
南城市精神病院。
车子刚刚停下,精神病院的院长还有主任医师就早早地等候在那里,看到车门打开,连忙迎了上去。
“霍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院长一脸谄媚地对走下车的霍宏楚说。
霍宏楚穿着长款风衣,衣领竖起,他走到院长面前,冷冷看着他。
被霍宏楚这样一直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院长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和霍宏楚对视。
乔森走过来,问院长:“听说沈小姐入院的期间,你们经常利用职务之便虐待她,是有这样的事吗?”
“乔助理您说笑了,我们这里是正规的医院,接收的也都
是精神上有问题的病患,怎么可能会利用职务虐待,而且当初也是霍总吩咐了,要对那个叫沈苒苒好生看管的,在这点上,我们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可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