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敏仪和蓝中兵分两路,带着人轮番阻击骚拢萧暮,成功将人牵制在了草原与戈壁的交界处,将急于赶路的萧暮恨得牙痒痒。
这天半夜,皎洁的月亮挂在高空,虽然不是满月,但明亮的月光洒下来,仍然将草原照亮了,草原上的一切都笼罩在柔美的月光上,平添一份宁静和祥和。
在这般静谧的夜里,这般优美的月色下,却有一场战斗马上就要开始。
蓝敏仪所带的队伍不知怎么暴露了行踪,萧暮带着一队精锐骑兵悄悄靠近了他们的临时营地,等值勤的哨兵发现时,他们距此不过三四里了。
哨兵迅速示警,士兵们从睡梦中被惊醒,颇有些手忙脚乱的起身迎战。
眼见行踪暴露,北狄人也不用为保持安静而压低速度了,三四里的路程对全力奔跑的骑兵来讲不过是转眼的工夫。
宣朝人刚拿起武器跨上战马,尚来不及组成有效的防御阵型,北狄人就已经冲进了营地。
宣朝人仓促应战,临时营地里乱成一团,刀剑碰撞声、人喊声、马嘶声,热闹极了。
北狄人此行好像并不是单纯为了报复,而是带着特殊的目的来的,大批北狄人与宣朝士兵纠缠在一起,一小队精英却在掩护下直奔营地中央,那是主将所在的地方。
不多时,宣朝士兵就落在了下风,蓝敏仪在百来名亲兵的保护下逃出了战圈,向远处逃去。
萧暮见此并不恋战,同样带人迅速脱离了战场,借着月色的照耀,追着前方的队伍疾驰而去,他亲自带人突袭,就是想要活捉宣朝公主。
蓝敏仪出战挂的自然是蓝氏军旗,但蓝家男人都死绝了这事儿,在北狄几乎是人尽皆知。
蓝家在西境镇守多年,阻挡了西域各国的入侵,名声显赫,西域各国都恨不得将蓝家生吞活剥了,可是百年时间没一个能成功。
这般强横的家族却在北狄手中几乎灭了族,无论用的是什么方法,都值得当年的老北狄王骄傲一下,将这功绩大肆宣扬一番。
萧暮从前虽默默无闻,可多少也有自己的信息来源,当他第一次见到那高高举起的蓝氏军旗时,就想到了如今有资格挂这旗的只剩下蓝敏仪了。
后来几次交锋,北狄人终于发现了这支队伍中有一个被重重保护起来的女将,十五六岁的年纪,白衣银甲,手中拿着那支蓝家几代人都用过的银枪。
萧暮听到汇报,不由有些玩味地勾了勾嘴角,眼中透出势在必得,“传令下去,派人探明这公主的位置,本王子要亲自将她抓回来。”
他半路起家,根基浅薄,资源短缺,这宣朝公主送上门来,是给他送资源了吧。
“王子,抓她做什么,您看上她了?”一个草莽出身的将军问道。
“若这公主长得好娶了她也不是不行。”萧暮脸上的表情让人恶心,“不过她的价值在于可以用来威胁宣朝,有她在手,白舒哲就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于粮食、城池他们也得拱手相让。”
“王子,宣朝的公主可不值钱,史书上连个名字都留不下,不过是送人交易的物件罢了。
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公主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更何况这还是个假公主呢?”一个从前是地方官员的将军说道。
“就因为她是个假公主才值钱,宣朝皇室放弃了自己的真公主,宣扬出去大义凛然。可他们若是放弃了蓝家遗孤,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自她成了孤儿后,宣朝先帝为表现自己的仁义无双,数次抬高她的身价,她是宣朝善待将士遗孤的最好证明,无数双眼睛盯着呢。
宣朝新帝向来标榜自己对她视如己出,又刚刚登基,正是树立形象的时候,他怎么可能见死不救?”萧暮很肯定地说道。
“王子,属下劝您不要白白浪费精力。宣朝皇帝确实不能直接放弃蓝敏仪,但她自己可以,她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儿,不会让您抓住她做筹码,从而毁了蓝家世代英名的。”一个身材高大,但身体特别虚弱的中年人说道。
仔细看看这中年人,却是从前跟在萧山身边的海纳明。当年他身强体壮,又及时离开了兰谷关,居然真的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可那毒到底是摧残了他的身体,从前威武雄壮的悍将变成了这般孱弱的模样,北狄没了名将海纳明,萧暮身边多了个海先生。
萧暮是自己打拼出来的草台班子,手下人的文化水平不高,从前行事鲁莽冲动、不爱动脑子的海纳明都混成了先生。
“海先生是不是将她看得太高了,她可不像从前那些巾帼不让须眉的蓝家女将,她一个天天躲在保护圈里的吉祥物,能有这般骨气?”萧暮有些轻视的摇摇头。
“王子,这也正是属下不想让您冒险的原因,她一个十岁就敢上城墙直面尸山血海的人,决不会变成如此柔弱的模样,只怕这其中有诈。”海纳明劝道,说起来萧暮和他年轻时很像,能打,但脑袋里的弯弯绕太少。
“海先生当年是被蓝家的军旗吓坏了吧,她上了城墙就可怕了?不过是那些没种儿的宣朝男人们硬送上去,利用她定军心罢了。”那草莽出身的将军嘲讽道。
“闭嘴!不许对海先生不敬!”萧暮走到现在,海纳明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