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韶凌说参人就参,一点儿犹豫都不带有的,荣韶凌一派主导,众多同情蓝家的武将附和,再加上落井下石的秦王一派,将此事上升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高度。
宸王这次为了这个倒霉闺女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的爵位没了,成了光头皇子,宸王府也变成了三皇子府。
本就不高的登顶希望瞬间少了大半,无论是弘嘉帝立太子,还是弘嘉帝突然驾崩选皇子登基,都不会选一个犯错被削爵的皇子。别说那三位王爷了,就算是尚未成年的五皇子都比他有优势。
这次宸王倒是狠狠责罚了荣碧云,可惜已经晚了。
相较于宸王的群起而攻之,齐国公孙羡阳要好一点儿,至少还有些武将力保他的。
可惜弘嘉帝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御驾亲征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但蓝晏清父子的忠义与英勇他同样印象深刻。
同是武将勋贵世家,相比起来,一味上奏折诉说战局不利的客观原因,强调困难为自己的无能开脱,消极避战的齐国公孙羡阳简直罪该万死。
弘嘉帝同样削了他的爵位,不过如今定南军离不开孙家,秦王力保孙羡阳的弟弟孙羡周承袭爵位,这位就是孙芸芸的父亲。
定南军的情况荣韶凌也知道,现在不是对孙家赶尽杀绝的时候,也就默认了此事。
至于其他那些被牵连其中的官员,降职的降职、罚俸的罚俸,弘嘉帝丝毫没客气。
前几天他刚在朝上抬举了蓝敏仪,就又有人找她的麻烦,分明是没将陛下的旨意当回事儿。
此事过后,京中权贵们兴起了教育子女的热潮,毕竟教育不好是真坑爹啊。
朝中的事蓝敏仪插不上手,她只需等待结果就好。不过她也没闲着,她要找出幕后之人。
这日总算是有了结果,蓝笛来向蓝敏仪汇报。
“荣晟恩?”蓝敏仪有些不太相信,“虽然宸王向来不重嫡长子,可一旦宸王获罪,他更落不得什么好儿,他可不是这般蠢笨之人。”蓝敏仪从前与荣晟恩也算熟悉。
“他应是为了复仇。从前早有传言,元配宸王妃是宸王害死的,经属下们探查,此事应该属实。而宸王嫡女当年落水,是被荣碧云推下去的。”蓝笛回道。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平安长大看来是个不好对付的人。”蓝敏仪手中把玩着一支毛笔,沉思着说道。
“他能平安长大多亏丽贵妃舍不得孙子,而且襄王爷也从中帮了一把,就目前来看,他此次虽利用了家主,但对家主和襄王爷并无恶意。”蓝笛说明调查情况。
“当年他外祖云家获罪,背后可是我那两位父王操纵的,落井下石的孙家他不放过,自然也没有放过始作俑者的道理。”蓝敏仪随手将毛笔投回笔海,“派人密切关注他的动向。
他这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却能让一向针尖对麦芒的荣碧云和孙菲菲联合声讨我,还能请动温贵太妃和淑慎长公主前去看戏,要么他是个极有手段之人,要么他背后还有人。”
“属下遵命。”蓝笛抱拳行礼。
“三年了,撺掇婶婶和姑姑们来与我作对的人还没有眉目吗?”蓝敏仪又想起一事,沉着脸问道。
“家主恕罪,尚没有头绪。对方十分慬慎,从来都是主动联系,无人知道他的身份,而除了与您作对,搅得家宅不宁外,他也并无其他指示,不好通过其目的判断身份。”蓝笛脸上有些窘迫。
这是他跟在蓝敏仪身边后接的第一个重要任务,结果时至今日仍没有任何进展,实在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你去查一下英亲王府和温贵太妃的娘家万家。”蓝敏仪决定顺应自己内心的感觉。
“家主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蓝笛有些疑惑,这是他们从未怀疑过的人,“这英亲王和万家向来是万事不出头的,这京中都知道,他们没有野心。”
蓝敏仪没什么把握地摇摇头,“没发现什么具体的东西,只是赏花会那天我第一次见到温贵太妃,就直觉这个人心口不一。
再则,若说万家没野心,又何必送自己家的嫡女入宫服侍年老体衰的先帝,总不能真的是温贵太妃倾慕先帝吧?先帝可比她父亲还老呢。
温贵太妃当年入宫五年后才生下英亲王,而先帝因先太子之死受到打击,损了寿数,以于英亲王幼年丧父。
先帝驾崩时,英亲王还是个几岁的孩童,而能干的万家人当时几乎都在外地任上,若非如此,这皇位未必轮得到当今陛下去坐。”
“属下斗胆,请家主慎言。”听她这大逆不道的话,蓝笛一惊,生怕她私下里说顺嘴了,人前不小心秃噜出来。
“放心,我知道分寸,你只管派人去查好了。”蓝敏仪说道。
蓝笛尚未回话,就听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跑步声,一个丫鬟来到书房门前喊道:“启禀家主,西院来报,小小姐练骑术时从马上摔下来,伤到了头,四夫人请您给请个太医看看。”
“什么?”蓝敏仪瞬间站了起来,才六岁多的孩子,从马上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让蓝谷亲自拿着我的帖子去请太医!
蓝笛你去给我好好查,若让我知道谁是个暗中挑拨之人,我必让他全家不得安宁!